從郭巫婆說了寧承燁的病都是因為安茯苓這個新媳婦克的之後,幾乎所有的民眾都已經一邊倒跟著錢母數落了安茯苓不少的壞話,寧承燁隻是淡淡聽著並沒有做任何的解釋,但隻要有人問到他本人要不要休妻的時候他總是笑笑不語。
這樣一來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安茯苓身上,認為安茯苓一定是那種克夫很嚴重的人,連著寧承燁的心智也被誘低了,所以大家都一致認為安茯苓應該主動提出和離。
但安茯苓豈會如此逆來順受,聽著民眾的數落她並不置一詞,隻將目光看著郭巫婆:“郭巫婆你可要想清楚了,可不要因小失大那就不好了。而且我告訴你,若是最後我賭贏了,我可是要鬧到公堂上去的,因為你的誤診害我白擔上了克夫的罪名,怎麼著也得給我個說法,你說對不對。”
不知從何時起安茯苓不再叫郭巫婆為親切的郭婆婆,郭巫婆也從她眼神裏看出了那份認真的神色,知道安茯苓說的都是真的,原郭巫婆也不甚在意的,畢竟她跳大神這麼多年難道還糊弄不了安茯苓這樣一個小女子嗎,但是現如今看著安茯苓那一臉的鎮定她卻是猶豫了。
再看一旁的寧承燁,也是坐著一動沒動,不管誰勸他休妻他都隻說一句:“我們自家的事,我心中自有定論。”
隱隱的郭巫婆覺得這小兩口有些奇怪,安茯苓的這個賭約壓上了她多年在村子裏樹立的威信,而且還把她自己的名聲也壓上來了,若自己輸了可不是輸了從此賴以糊口的生計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還要惹上官司。
錢母過多給了兩吊錢罷了,真的值得她為錢母撒上這麼個謊嗎?
郭巫婆的心思在九轉八彎,錢母卻還並不知道,她隻跟其他人一樣對著安茯苓咄咄相逼,而這時寧承燁在一旁開口道:“娘子,我有些口渴了。”
安茯苓當即不再理會其他人轉身去廚房端了一碗水出來,錢母見狀心中微動立刻站出去道:“哼安茯苓你這個克夫的女人,我看你該不會是想毒死你丈夫吧。”
這話一出大家夥一時有些莫名,卻聽錢母繼續道:“我聽聞安茯苓初在村子裏說寧承燁生病時便是因為喝了些不幹淨的水的緣故,哎呀仔細想想,這命中克人還好畢竟不是自願的,但若是有人本就存了想害人的心隻怕就更不一樣了。”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也議論起來,安茯苓冷聲一哼,她沒有去屋裏取水而是轉身到廚房取水,目的就是為了讓錢母拿水說事。
安茯苓道:“依著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水裏下了毒了?”
“誰知道啊,你這麼歹毒的心腸。”
安茯苓立刻揚聲對著民眾道:“既然如此那今天這事還非得當著眾人說清楚不可了,哪位鄰居去幫我請一下張大夫過來,我們當眾驗一下這水不就一清二楚了麼。”
……
郭巫婆暗中鬆了口氣,錢母竟然突然莫名的把話題轉到了水上麵,這也讓安茯苓一時忘記了跟郭巫婆的賭,於是乎郭巫婆便隱在人群裏看熱鬧了。
但她卻並不知道安茯苓根本沒有忘記她,可以說從知道錢母的打算之後其實一切便已經在安茯苓的計算之中了。
張大夫來得很快,當著眾人的麵麵他拿出銀針試了水,結果顯示無毒。這一下錢慌張了,無毒?怎麼可能無毒呢,那一晚明明是她親自將毒投進去的啊。
“張大夫你驗清楚沒有,怎麼可能無毒,那水絕對有毒。”錢母瞪眼叫道。
安茯苓見錢母慌了神,心中冷笑,淡淡開口問道:“你為何如此肯定這水就是毒啊,是你親眼看著我投毒了,還是這毒本來就是你投的?”
民眾一聽這話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也覺得奇怪這錢母幹嘛在這水有毒無毒上爭辯啊,聽到無毒還這麼激動,確實反應是有些奇怪了。
錢母這也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說錯了話,隻吱唔道:“我我,我就是覺得這女人蛇蠍心腸肯定會在水裏動手腳的。”
“是嗎,那什麼一定是水裏呢?”安茯苓跟張大夫交換了一個眼色,其實這幾天她來回在寧家和張大夫家跑,可並不隻僅僅是為了給裝病的寧承燁拿藥,也是私下裏跟張大夫溝通了今天的事。
那水缸裏的水自然是有毒的,但銀針他們做了手腳所以驗不出來,一切不過是為了詐那錢母罷了。
也許其他的民眾還不甚明白這其中的一切,但郭巫婆原就是被錢母請來刁難安茯苓的,所以郭巫婆聽到這裏卻是明白了兩分,她有些驚怔的看著錢母,難不成寧承燁會病倒是因為喝了那水,而水之所以不幹淨卻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