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對安茯苓的恨那是切之入骨的,很早之前她聽別人說張俊光跟安茯苓眉來眼去的不正經時她還並不怎麼在意,畢竟張俊光有錢考功名也多少是依仗了她娘家,張俊光不敢那麼幹的。
但直到真正見了安茯苓那張俊俏的小臉時她便開始心裏打鼓了,雖然吳氏打死也願公開承認安茯苓比自己長得漂亮水靈,但事實就是事實,吳氏心裏門兒清自己就像那秋天的枯木,而安茯苓就如春季裏剛淋了雨水的嫩葉。
而且後來又幾度聽說安茯苓老是出入林夫子家,不是做這樣好吃的就是做那樣吃的,她也是覺得奇怪才開始留意起來。直到那一日在屋裏遇著二人竟想苟合那事,吳氏火冒三丈當即就想拿刀砍了安茯苓,所以提著刀一口氣硬是追了她十裏地。
若非安茯苓跌進了水裏吳氏那天隻怕還真是要把安茯苓砍傷不可,原本安茯苓要是死了她也就沒什麼了,本來跟她做對就不該有好下場,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安茯苓竟然活過來了,雖然被錢家退親,但短短一日便又找到下家,真真是氣煞她了。
所以後來她追到安家去討說法,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原本見著她就如貓見了老鼠似的安茯苓在落過一次水後竟脫胎換骨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全然不似從前那般怕她了,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把她給訓了一頓。
吳氏氣得那個牙打顫啊,發誓這女人最好不要再落她手裏,光在吳氏一定弄死她,而今天在這大街市上可不正是大好機會麼,她非要上前去撕了她裝清純的外表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婊子。
吳幾步搶上去一把攔在安茯苓小兩口麵前,隻見她雙手插腰頭上那朵紅豔豔的珠花跟著擺動,在陽光下顯得猶為煞眼。
“喲,我說是誰呢,這不是之前想爬我相公床的安茯苓嗎?”吳氏的嗓門響亮洪大,加上她故意拔高聲音立時引來旁邊路人們的圍觀。
安茯苓眉頭一皺,這個不嫌事兒多的潑婦一開口就沒個好,看樣子今天想這麼安靜的回家是不太可能了。
“喲,怎麼?現在找了個帥相公就不爬別人相公的床了啊,還是說暗地裏悄悄的爬啊,哈哈哈。”吳氏插腰大笑一副不要臉不皮的樣子。
圍觀群眾也是指指點點,畢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羞辱人的,想必那事是不可能有假的了。
寧承燁眸光微閃瞪著吳氏:“你嘴巴放幹淨些,無事生謠是要負律責。”
吳氏怔了一下,她顯然沒想到寧承燁竟然會幫安茯苓,按說聽說自己媳婦跟別人有染不是應該求證然後把安茯苓暴打一頓才對嗎?
不過一怔之後吳氏又釋然了,想來這寧承燁是被安茯苓給迷得七暈八素了,這不是才新婚沒多久麼,新鮮勁兒還沒過罷了。
她冷聲:“寧承燁你好歹也是個堂堂七尺男兒,卻沒想到竟然要靠個女人養活,哎呀說出來真是丟人,你們家不會是陰盛陽衰吧,哈哈哈哈。”
“誒,你們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個男人竟然要靠自己的女人養活呢,也不知道要不要臉。隻怕在家裏連頭都抬不起來做人了,什麼事都要聽自己媳婦兒的吧,怪不得我說她媳婦偷人他還不樂意隻為著他媳婦兒說話,原來是不敢不聽他媳婦的。”
吳氏的嘴巴也是厲害毒辣,今天隻是瞧見了安茯苓賣小動物寧承燁卻隻是打下手便認定寧承燁是被安茯苓吃得死死的,自然是不肯放過這一點,踩著別人尾巴就狠狠的下力。
一聽這話安茯苓自然不樂意,寧承燁護著她的名聲,她自然也要護著寧承燁的尊嚴,夫妻之間原就該是相互的。
更何況若非寧承燁厲害獵到了這麼多可愛的小動物,又給了她時間讓她訓養,還幫她畫畫寫字籌備等等,今天哪裏能這樣成功的賣完。
安茯苓眉毛一橫瞪著吳氏:“瘋婆子你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我們夫妻那是同心協力,什麼靠媳婦養?你以為人人都跟你們家那隻會讀書肩不扛手不會提的廢物一樣嗎,隻等著你拿娘家的錢來供養?”
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張俊光長得不錯又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這樣的人即便是窮酸在親事也必定不會輸給別人。畢竟別人都知道隻要張俊光繼續努力出人頭地那是指日可待的事,但是這樣有前途又愛拈花惹草的張俊光卻娶了吳氏這麼個不漂亮還粗壯的女人。
歸根究底還是微時張俊光未考得秀才功名時家徒四壁無以裹腹,好在吳氏看中了他的模樣,死求了家裏人才嫁給了張俊光,靠著吳家的一點微薄底子張俊光才有了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