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茯苓心中是滿腹的疑問,這段時間來母親問她要了太多太多的錢了,難道這一切都是為了給安靖娶親嗎?但如果真是這樣那母親大可以直截了當跟她講啊,哥哥要娶親,隻要是可行的,她這個做妹妹的還會阻止不成?
雖然也知道安靖的狀況真要娶到一個正常的賢良妻子隻怕是難上加難,要比別人多花費些也是正常的,隻是在這樣的一個小村落裏頭,娶親超過一兩那都叫不得了了,當初跟寧承燁的親事那隻是一時沒有辦法開口要九兩,而寧承燁也是因為大方才一口氣給了二十兩。
但是安靖這個親事卻前的花費了六十四兩,簡直比天文數字還天文數字好嗎?
而且華氏一直刻意的隱瞞這讓安茯苓也隱隱覺得這中間隻怕沒那麼簡單,畢竟這麼多年家庭情況在這兒擺著,哥哥的病也是眾所周知,家裏人也一直沒人敢提跟安靖娶親的事情,奈何這會子華氏卻急起來了,還這麼快,辦得悄無聲息,連她這個唯一的女兒都不通知。
這簡直太天方夜譚了,如果吳大嬸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這中間說沒有鬼怪安茯苓都不會相信。
一路風風火火的趕回木溪村,安家還跟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明媚的陽光下安靜的小平屋,屋前屋後茂盛的野草野花連片生長著,前院裏幾隻小雞小鴨嘰嘰喳喳的亂跑亂叫著。
硬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大抵也就隻有院屋門前那高高的木框兩邊掛著的兩個紅燈籠了,以前可是沒有的。
安茯苓微皺了一下眉,跟著上前隻見兩扇正屋大門都帖著紅色喜字剪紙。雖然聽不到敲鑼打鼓的聲音,也沒看到滿院有人恭賀的聲音,但這紅燈籠和紅字稍添的喜慶還是無疑在告訴安茯苓——安家真的在辦喜事。
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正這時隻見一輛灰布簡單的馬車停靠在了安家門前,陳天師將蓋著紅蓋頭身穿一身紅的新娘子迎了下來,新娘子安靜的立在門口倒是沒有說話,隻是陳天師見安茯苓夫妻兩個立在門前一時臉色微怔。
安茯苓皺了一下眉,還雇了馬車把人迎過來,這新娘得是從多遠來的啊?而且……那個陳天師安茯苓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可一時之間她又不怎麼想得起來。
就在她努力回憶的時候,華氏跟安大也聞聲出來了:“來了?來啦來啦…茯,茯苓?”
隻見安大跟華氏也久違的拿了過年才會穿的一套新衣出來換上,滿麵的容光煥發,若非安茯苓的出現太過震驚,可能華氏夫妻兩個今天臉上的笑容是不會出現半絲破綻的吧。
“哎,這是怎麼搞的,不是跟你們說了不能告訴家裏已婚的女眷嗎,這會壞了這場喜事後陰陽平衡,你兒子的病還好得了嗎?”陳天師還未踏進院來就開始抱怨了,雖然沒有說明白,但安茯苓卻聽明白了——她不不該來。
“娘?”安茯苓一臉不解的看著華氏和安大。
因上次在小道上被華氏以孝道相逼之後寧承燁對這個丈母娘還有些不敢相與,他看向安大:“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們聽說大哥要成親還不信呢,這才回來看的,難不成……這這這都是真的,可這麼大事你們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呢。”
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安家將親事已極力從簡的辦了,但掛兩個喜慶的燈籠總算是個心願,也像樣些,原以為就算木溪村的村民們看到也不可能今天就傳到栗陽村那邊去。
但他們哪裏料到偏偏一大早的吳大嬸就來了一回木溪村,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帶回了寧家去。
陳天師對那蓋著紅蓋頭還在院門外麵沒進門的新娘子低聲說了一句:“你乖乖跟這兒等著,我去讓新郎出來接你,到時候給你糖吃啊。”
“嗯嗯。”新娘子點了下頭嘴裏還發出一絲絲奇怪的輕笑聲。
陳天師進了院對安大夫妻兩個道:“你們得趕緊解決這事啊,還想不想救你們兒子的命了。”
“娘,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安茯苓質問,“你在我們那兒拿了那麼多的錢就是為了給大哥娶親的嗎?”
正這時證婚的木溪村村長行了出來,老村長拄著拐杖一瞧見安茯苓微吃了一驚,隻道:“不是說這場婚事不能告訴你們女兒的嗎,不然給你們兒子衝喜就不靈光了,可她怎麼還是來了?”
老村長的驚訝也是安茯苓的驚訝,她更加震驚的看向自己母親,她想要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華氏在震驚之後趕緊拉著女兒的手往院外走了去,隻一臉哀求地道:“茯苓你原諒娘這一回吧,娘也是沒辦法了,陳天師是極為難得的天師,他說找一個至陰女子給你哥哥衝喜,你哥哥的病就能徹底好起來,之前你哥哥的病有所好轉也是托他的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