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雖然華氏行為是有些古怪,自己以破財了不少,但安茯苓總想著自家人即便是拿了再多錢去也隻是花在了自家人身上,即便是自己母親騙了自己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直到今天發現一切真相這樣的惱人恨,自己受這麼多委屈不說,連帶著若再不發現事情的不對勁,隻怕安靖這一次是要被坑慘了。
這樣下去還得了,被那個陳天師騙了這麼久,也是時候想辦法拆穿一切讓父母醒悟了。
安靖原本還沒想那麼深,隻覺得自己的病實在不應該花那麼多錢給家裏帶來負擔不說還讓妹妹妹夫跟著遭殃受連累。加上自己病反複之後安靖也覺得那陳天師也沒多靈光,也許這就是自己的命吧。
安靖隻覺得隻要自己不成這個親,那對方肯定會把彩禮錢還給家人的,到時候也少花那冤枉錢。可聽了安茯苓跟寧承燁的話她才猛然驚醒,那陳天師並不是所謂的不太靈光,而是徹頭徹尾便是一個大騙子啊。
安靖痛心疾首,寧承燁在一旁安慰著他,安茯苓說:“相公,你趕緊走一趟章家村摸摸那新娘的底兒。”
現如今他們做不了其他,好在安靖在這裏那親事是注定成不了了,所以也隻能先把那新娘子的事給查上一查。
寧承燁起身:“我也是這樣想的,我進去先換方便行動的衣服。”
“始終還是要麻煩你們來善後。”安靖歎了口氣,“我這病秧子卻是什麼也做不了。”
安茯苓握著安靖的手隻道:“我們是一家人幹嘛說這麼見外的話呢,而且即便這次不是上當受騙娘他們也不能強迫你娶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子為妻啊。”
安靖低垂著頭沒有說話,安茯苓倒甚像個姐姐似的語重心長起來:“這婚姻是兩個人的事,雖然別人老說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在我看來並不盡然,總之我是絕對不會接受那種死板的安排的。等大哥的病好全了之後,以大哥的外貌想找一個佳人還怕找不到嗎?”
安靖苦笑:“真的能好嗎?”
“當然了。”安茯苓笑道,“這親事還是要講求個兩情相悅的,像這次這事你連對方長什麼樣,家裏什麼個情況一概不知,這種婚要怎麼成啊?以後也不定不幸福的。”
安靖笑了:“就像你跟承燁似的,要自己做主麼?”
安茯苓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這個嘛……反正這樣總歸是要好得多啊,難不成大哥就不想以後自己娶的女子是自己中意的想要的嗎?我總覺得隻有那樣才會真正有那種想長天地久,永遠在一起的感覺。”
安靖看著安茯苓一副十分向往的模樣也陷入了沉思,他從來沒想過樣的事情,也不知道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什麼時候有這樣奇怪的思想,但不得不說他很羨慕這樣的事情。
“而且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的話,是絕對不會有想要三妻四妾的想法的,這就叫真愛……”雖然是在安慰和勸導安靖,可安茯苓自己說著也是一臉的向往,美好的事情總是讓人憧憬的,也正因為有些事難以成全才顯得格外令人羨慕。
寧承燁不知何時早換了一身天青色長衫立在門口,安茯苓那些奇怪的言論還有她那一臉向往的神色無一不落入他的眼,他的耳。
他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民智不開化的小村落裏,怎麼會出落出一個這樣思想新潮的女子來。就像在荒蕪連天的沙漠中突然發現了一株傲然生長的藍蓮花,它那麼美,跟周圍的一切顯得那樣的格格不入,卻又始終擁有自己不一樣的風格,讓人驚歎,讓人忍不住想護在手心守護這一份異樣的美。
章家村在另一個縣城,來回隻怕要一天一晚的工夫才行,寧承燁下午就出去了,注定今晚要在外麵過夜。
傍晚時分安茯苓便跟安靖簡單的用過了晚飯,她把寧承燁的書房收拾了一下鋪了一張床給安靖先將就著睡。
下午的時候安茯苓還問安靖要不要還是給華氏他們報個信兒,這新郎倌說不見就不見了隻怕華氏他們要急瘋了,安靖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狠心說不要報了,若是天黑都找不到他準保還是要來這兒看看的。
安茯苓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反正今天她心裏也憋著氣呢,讓他們急一急也沒什麼不好。不過想到那到陳天師找的一個新娘竟然離這兒那麼遠那麼遠安茯苓便更覺得這中間有人作怪了!
一邊給安靖鋪床一邊安茯苓又說:“娘她之前還拿孝道逼承燁要他給錢,今天我們過去的時候老村長也是一樣,就好像我隻要阻止了這親事便一定是大不孝一樣,依著我說啊,要是娘真的來叫你回去的話,你也想法子嚇一嚇她,反正她那麼心疼你肯定都會順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