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香雖然不算特別的聰明,但卻也不笨。這種事她自然不能去強出頭,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沒得被別人說成天天就糾著別人夫妻的事情不放。
所以她利用了羅家跟寧家的恩怨,村長雖然還沒被放出來,但村長兒子想必是看安茯苓極不順眼的了,所以她隻有意無意的說看見安茯苓約了張俊光往後山去了,還捏了兩個梨子似乎很甜蜜的樣子。
她還說看見安茯苓拉著張俊光一個勁兒的說:“你就收了我吧,給你作妾我也甘願,我再也不想留在寧家了。”
各種扭捏,村長兒子不管這事是真是假自然都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的,當即就扭著村裏好些人上了後山,這一傳十,十傳百的,不僅版本被傳得五花八門,知道的人自然也更多了。
寧承燁原就心情不好沒有上山,聽到這些話,加上還有村民主動上門找他,說什麼讓他趕緊上後山管管自己媳婦,他也實在是臉上掛不住了,不走這一趟似乎都不行了。
雖然是被村民們扭送著上的山,但寧承燁心裏也是十分想看個究竟,到底那二人是怎麼回事,都說這關心則亂,有愛才會有所猜疑,倒也是沒有說錯,寧承燁想著他才跟安茯苓發生那樣大的誤會,難不成安茯苓真的就一氣之下另投別人懷抱,當真不要他了?
誤會和猜疑就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這大雪球把寧承燁也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他深知從前安茯苓跟張俊光是沒有什麼的,不然她身上的守宮砂不可能一直都在,但是張俊光一直粘著她他也是知道的,一回不行二回不行,不代表一直不行吧,更何況是在他們兩個冷戰的時候。
到得山上看到兩人當真在一塊,手裏果然捏著梨兒,寧承燁的心又沉了兩分,村民們更是說什麼的都有。
“真是太不要臉了,果然是搞到了一起。”
“可不是,要是我就休了他,寧承燁長得又不錯又不是找不到。”
“就是啊,我看李馨香對寧承燁就不錯的,反正從前也議過親,換了安茯苓這蕩婦也沒什麼不可。”
……
村長兒子笑得越發燦爛了,原本羅村長出事,按理這村長的位子也是要被罷免的,但好在那個什麼姓鄒的大官走得急沒理會這小事,而青州知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多作計較跟著回去了。
家裏人又給縣令塞了不少的銀子,才把村長的位子給保住了,還把村長的刑罰給減輕了,但是這還是讓家裏出了不少的血本,村長兒子自然是恨毒了安茯苓的,隻惱怨當初竟然沒一拳打死安靖。
這回倒是有好戲看了,就看這兩夫妻怎麼做,村長兒子也不故意去強出頭,隻站在一邊跟著別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議論著。
指指點點之聲湧耳而來,安茯苓立在那兒看著寧承燁,寧承燁也看著她,張俊光心裏有些怨意,這李馨香的動作也太快了點,他還沒跟安茯苓成事呢。
但眼下脫幹淨自己才是上策,所以忙走到一邊,隻道:“可是她約我上後山的,我原不知是什麼事,誰知道她嫁了人還對我不死心,我可並不想接受她的。”
說著,哼哼嚷嚷的就穿過人群趕緊溜了。
這個時代下的現實就是如此,但凡是男女偷情,最晚先被問罪的總是女方,不問緣由的就要拿罪,輕的休書一封滾回娘家從此再無人登門問津,一輩子掛著出軌不良之名過活;重的直接打殺浸豬籠,各種刑罰可以把女子整治得撕心裂肺。
安茯苓看著寧承燁卻沒有解釋也沒有說話,反正他都不解釋她也不要解釋什麼,他愛怎麼看怎麼想她都不管了。
有村民勸寧承燁:“你還愣著幹什麼,鐵證當前,休了她。”
“對,休了她。”
又有人道:“你要是覺得太輕我們可以把她拉到祠堂去問罪,反正這樣的女人不用跟他客氣。”
而此李馨香也擠過人群出現了,不過她沒有跑過去粘著寧承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才沒有那麼傻。
她就立在人群中跟著眾人議論,還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直說:“原來他們偷情是真的啊,哎呀,真是太不要臉了。”
安茯苓見寧承燁隻是看著她一時也沒有說話,想必跟村民一樣都誤會她了吧,她苦笑,不知為何心底裏痛意一絲絲蔓延。
她冷笑,把張俊光那封模仿寧承燁字跡的書信摔到地上,隻道:“一群無知之徒,你們也不想想我若真有心偷漢子會讓你們抓得到把柄?”
有人撿了那心來看,隻道:“這怎麼好像是寧承燁寫的信給安茯苓讓她來這後山,說什麼要給她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