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燁道:“不過張夫人也不過是跟我們小廝鬧著玩的罷了,我們以前在栗陽村時跟張夫人可是極要好的朋友關係呢。”
張夫人自然是稱呼吳氏的,這讓吳氏怔了一下,但見周圍食客們一副了然的模樣她就知道這是寧承燁下的套,套什麼近乎,還不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冷哼剛要反駁寧承燁,卻聽安茯苓立刻又道:“可不是,我們不僅是朋友,張大哥又是遠近聞名的秀才,功名在身,德行那也自然是一等一的,對吧。”
夫妻兩個先說跟吳氏是朋友,又把張俊光是秀才的事拿出來一說,這一回張俊光臉上無光了,畢竟吳氏剛才叫得那麼大聲,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讓別人瞧見了可不是笑話。
他以後就算是能高中,隻怕這也要成為汙點的,而且他也深知不能再繼續鬧下去,要是讓別人知道他這個秀才在人家酒樓裏因為灑點水的原因而弄得雞飛狗跳,沒的被別人安一個德性有虧那可就麻煩了,這個時代對於考取功名的人在他的私德上那也十實嚴格的。
所以當即張俊光就黑了臉,看著吳氏臉色就不太好了。
吳氏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聽出了安茯苓話裏威脅的意味,她也知道繼續鬧下去,安茯苓損失的也許不過幾個銀子,但她很有可能就會毀了自己相公的前程。
正當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寧承燁又對小二道:“他們是我跟夫人的朋友,今天他們的飯錢算到我的賬上,以後這二位來吃飯也一律打對折。”
“是是。”小二忙不迭的應聲下去了。
寧承燁也算是給足了吳氏夫妻兩個麵子,畢竟是在自己酒樓裏,他可不想鬧得雞飛狗跳,這若是換在別處,他保準不會再這麼遷就著這夫妻。
吳氏知道自己吃了暗虧,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哼哼唧唧的不再說什麼了,安茯苓挽了寧承燁的手便笑道:“相公,我們回家吧。”
寧承燁給她寵溺的一笑,二人便攜著手回去了。
看著夫妻兩個恩愛無雙的樣子,張俊光心裏很不是滋味,展眼望一望這偌大的酒樓,他心中百感交加,他怎麼也不能相信一年多前還一直圍著他轉悠,把他當成天當成地的一個小女子,如今竟然如此有錢,還經營起這麼大的酒樓。
而且這進了酒樓張俊光也聽說了少關於安茯苓的事情,什麼加工廠啊,什麼農場啊,還有芙蓉閣啊,種種一切都讓張俊光內心思緒萬千,恍若假象一般。
他真的希望這是一場惡夢,一覺醒來,安茯苓仍是那個窮得連一支素釵也買不起,隻能圍著他希望他能收了她做小的那個女子。
張俊光心中感慨良多,吳氏心中也是酸味一壇,她是真沒想到寧家如今竟然也要算是家大業大了。她雖然表麵上一直不屑一顧,總是說安茯苓就是走了狗屎運,要不了多久就要打回原形的。
可話又說回來,這樣的好日子誰不巴望著過呢,吳氏別著嘴心裏酸爽無比,也隻能恨恨然地想,就讓安茯苓嘚瑟一陣好了,等哪天張俊光中了科舉,那她的身份可就不止比安茯苓高出一星半點了。
到那時有的是她在安茯苓麵前顯擺的時候,正所謂士農工商,這做生意的再有錢再能吃好穿貴又怎麼樣呢,終究是這社會最最底層的人物,哪裏比得上張俊光將來出相入士,那可是要當官兒的。
在這個世道那就是天,就是身份最高貴的人物,安茯苓到那時見了他們隻怕還要下跪呢。
想到以後那些美好的日子,吳氏的心情又好了一點。
人心都是拜高踩低的,不過對於像張俊光夫婦這樣的,安茯苓根本就沒看在眼裏。酒樓裏對外的事情基本還是都是寧承燁在處理,畢竟他才是一家之主,她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太過強勢,免得被別人說自己牝雞司晨。
不過芙蓉閣剛開張沒多久,她還是得多盯著些。
這天去芙蓉閣整理一些東西的時候,藺傲寒來了,他讓人抬了兩大盆開得鮮豔漂亮的牡丹花來,直說:“你開張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好送的,所以這不,前兩天剛得了這兩盆精貴的牡丹就趕緊拿過來獻寶了,你可不許嫌棄啊。”
安茯苓看那兩盆牡丹開得煞是漂亮,鮮豔奪目,真正是牡丹真國色,無花能相比。她自是喜歡得不行:“這牡丹花可不是什麼便宜的東西,你突然送我這麼貴重的,我總得回一點禮吧。”
說著便到櫃麵上挑選了起來,她留意到今天藺傲寒穿的是一身白衣,手拿折扇,真真是個翩翩公子的模樣,她便挑了一個白玉扳指,清透明亮十分好看,而且也是上等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