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事真是春江所為?
在檢查了所有的繡帕之後安茯苓心裏的疑竇越發的大了起來,因為在所有的繡帕裏甚至包括花月的在內也沒有發現有跟那個香包繡樣相似的。
而唯一沒辦法檢查的就隻有春江的了,難道是春江自導自演了這一出,因察覺了自己的用意,但又一時沒有辦法逃避這次的檢查所以才來這麼一出?
若真是這樣那春江這丫頭的心機豈不是比花月還要深,安茯苓一時頭痛不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這是招了些什麼牛鬼神蛇進府裏來,果然是家大業大是非也大嗎?
雖然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卻還是被壓了下來,安茯苓隨便挑了一個丫頭給華氏繡了一麵美人扇糊弄了過去,但心裏卻終究是埋了個影兒,對花月不親不熟,對春江也開始左右試探。
這天白衣藺傲寒來寧府約安茯苓去加工廠那邊談事情,好像是工廠的一些問題,安茯苓沒有猶豫便跟去了,畢竟是白衣的他不比黑衣的藺傲寒每次約她總是帶著些目的,她相信白衣的他相約定隻是為了公事,所以也沒什麼好避諱,若真是推諉反顯得自己不夠大氣正派了。
臨走前天色已漸晚,府上的晚飯也都快要做好了,她對花月春江兩個丫鬟道:“相公回來告訴他我有些急事出去了,今晚可能就不回來吃飯了,讓大家都不用相等。”
“是。”兩個丫頭恭敬的答著。
寧府跟其他的府邸並不相同,像藺府一般都是到了飯點便直接把飯菜送到每房每屋,而且根本每房每院所定的食量跟菜色都有所不同,這是正經的大戶人家才有的作派,但是寧府並不如此。
本著節儉的好習慣,寧府向來都是大家在一個廳裏用飯的,也從來沒有人搞什麼特殊什麼菜色不同啊,重新量定啊之類的。除非是有人回來得特別晚才給那人留下等到人回來了單獨送去那屋。
不過今晚安茯苓不在家吃,但寧承燁也回來得晚了,酒樓的事一直繁忙不停,回到家裏已過了飯點,安靖他們也都吃過了,寧承燁便吩咐了廚房叫人把膳食送到他書房去,正好他還要挑燈看一下賬目這些,隻怕一時半會兒也忙不過來。
得了令,廚房的人也跟著忙碌了起來,跟著寧承燁的小廝都是些幹粗活的男人,到了晚上這伺候人睡覺啊寬洗的事自然也就落到了女子身上,春江跟花月自是當仁不讓了。
花月悄聲進了書房沒有打擾正在認真看賬目的寧承燁,她在一旁的香爐上點起了熏蚊香,這夏季一到,蚊子這些小動物就是活躍,熏蚊香也是每家每戶必備的東西。
寧承燁聽到聲響抬頭見是花月,他道:“夫人還沒有回來?”
花月搖頭:“今天快晚上的時候藺爺來請了夫人出去,夫人打扮了一下便跟著去了,說是晚飯也不用等她,爺睡覺的時候也不用等她。”
寧承燁眉心微皺挑了一下眉,這個藺傲寒就是這些事不懂規矩,再急的事不能等明天再說非要太陽下山了才為請,安茯苓也是,竟然見他還刻意打扮一通還說什麼不要他等她,跟去約會似的。
寧承燁的臉上有些醋意,但當著丫鬟沒有發作,但是他那微擰著眉頭一身的不舒服還是瞧在了花月的臉上,她自然早就知道寧承燁不喜歡安茯苓跟藺傲寒走得過近,所以在言辭上怎麼刺激寧承燁她也拿捏得很好。
“原本奴婢說要去廚房給爺端飯菜來的,不過春江今天可勤快了已經去了廚房呢,想來一會子就能端飯菜回來,爺也可以休息一會子再看賬目了。”花月笑著說,明明是花月慫恿了春江去廚房拿東西,就是為了避開這一走,卻在寧承燁麵前成了春江想刻意邀功似的。
寧承燁倒是不在意這些小細節,點了下頭不再說什麼。
花月見寧承燁始終就隻有自己進屋那一瞬才抬了一下頭確定來人,之後便一顆心都撲在生意上也不見其他的,她也不再說什麼扭著身出去了,她並沒有安生的守在門口等著,而是去了廚房,半道上便遇著了春江,她笑著替春江接過銀白瓷瓶的酒壺晃了晃,隻皺眉道:“好像隻有半壺啊?”
春江不甚在意:“廚房說爺向來也不怎麼愛沾酒的,有一點酒佐菜就行了,而且這也不是什麼烈酒,是果酒來的。”
花月點頭:“可是剛才爺跟我說他今晚想要喝一點酒呢。”說著她又八卦式的湊到春江耳邊對她說,“多半是知道夫人是被藺爺約出去的,所以爺心裏有些不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