枹罕之事,前後共有四起命案,曆經數月時間,前後的經過自然也就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的。
故而為了能夠進一步了解此事,日入時分,趙旭便也不由應了梁勇等人對他這個上司的宴請,去了一處食肆,製備了一些酒菜,將此事聊了好久。
“賊曹,梁勇我、我在這裏給您說句實話。這、這枹罕的四起命案,和、和枹罕豪強宋氏定然有著極大的幹係。要不然在哪枹罕地界,那個賊人又能瞞著宋氏做下這等、這等事情。”
酒過三巡,千杯百盞之後,席上喝大了的梁勇在趙旭他們三言兩語的挑撥之下,最後卻也不由拍著胸脯對趙旭說出了這話。
而默然聽到他這話,趙旭手握酒杯,卻也不免一陣無言。
……
翌日,隅中初刻。
當郡守李參正舒服的臥在榻上讀書的時候,被他依為心腹的左右手五官掾楚逡卻是不由邁步走了進來。
“府君,聽說今日一大早那趙旭便就向您辭行,帶人去了枹罕?”
“哈哈,沒錯。此子做事雷厲風行,倒是頗合我的心意啊!”
“這,雷厲風行固然是好。可府君不覺得此子有些過於冒失了嗎。枹罕之地羌胡眾多,想那宋氏能在枹罕立足,手段定然不乏狠辣。
此子這般貿然,能有所收獲固然是好,可若一無所獲,灰頭土臉而歸,豈不是有損府君識人之明。”
“叔進,你啊,就是想太多了。數月以來,枹罕之地接連出現殺人命案,地方屢禁不止後,本太守也算是想明白了。
那就是在這能邊郡之地行事,不能再像山東那般,凡事皆以謹慎為上。在這等民風剽悍,一言不合便就不乏拔刃相向之地,謹慎之人隻會被當做軟弱可欺。
隻有雷厲風行,才能讓這群桀驁不馴的邊郡之民明白何為律法之威,何為朝廷之威。至於那趙旭,昨日我與其人交談,其子談吐舉止皆顯成熟老成,想來今日便就動身出發,也是有自己的一番算計的。
再說,那枹罕宋氏,說破大天不過也就一縣之地的小小土豪罷了。就算趙旭此番無有所獲,本太守也有的是辦法敲打他們。”
說著,因身居高位而顯得自信滿滿的郡守李參,便就不由再度躺下,繼續讀起了他手中那本山東文集。
……
“二郎,你發現了沒有。自從咱們過了大夏,再往西走,簡直就像是來到了羌人的巢穴一般啊。咱們漢人成了稀罕物,反倒到處都是披發左衽的羌人。”
“嗬嗬,怎麼,別晆你是害怕了?”
“害怕,些許羌人罷了,又不是沒有殺過,有甚好怕的。再說,羌人多又能怎樣,在這地麵當家做主的,還不是咱漢家朝廷。”
說這話時,趙晆胸脯一挺,到有一種難得的自豪感。
而見此,趙旭也不禁為之哈哈大笑起來。
雖說近幾十年來,涼州羌人作亂就沒有休止過,可不管他們怎麼作亂,但最後卻依舊免不了被朝廷血腥鎮壓。
所以這般一來二去之下,涼州的漢民百姓對於羌人,在敵視的同時自然還不乏蔑視。
這種心態放在現在倒是不錯,因而在哈哈一笑後,隻感覺隊伍氣氛為之活躍了不少的一行人便也就繼續向枹罕方向趕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