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已經有了意識,可以自己喝水了。
回到了床沿邊坐下,衛長琴把顧玨清從榻上扶了起來,拿了個枕頭給她做墊背,這才把杯子湊到了她的嘴邊,稍微傾斜著杯子,讓她可以慢慢喝。
顧玨清張開口,不斷地喝著水,讓嘴裏的苦味可以稍稍緩解。
很快就喝完了一整杯。
衛長琴繼續去倒水,回來繼續喂。
顧玨清喝著喝著,意識漸漸清醒,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
“醒了?”衛長琴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我這是在哪裏?”顧玨清掃了一眼四周,房屋的裝潢十分陌生。
“你現在正在衛府。”衛長琴解釋道,“你在清樂園裏中了蛇毒,我聽到了消息,就連忙把你帶回府,因為我這府裏有最好的大夫,神墨給你解毒的時候說了,這蛇毒,普通大夫還解不了,讓他們醫治隻是耽誤時間。”
“神墨?哦,是你的那個師兄……他可真厲害。”顧玨清輕咳了一聲,覺得喉嚨裏還隱隱發苦,“我這嘴裏還是覺得好苦,是不是在昏迷的時候你們給我喂了藥了?”
“嗯。”衛長琴應道,“剛把藥給你灌下去,你就醒了。”
“那我的毒……”
“已經沒事了,有他出馬,不用擔心。”衛長琴站起了身,“本相去給你拿些甜點過來,吃下去之後就不會覺得嘴裏苦了。”
說著,便轉身出門。
“衛相。”他聽見身後傳來顧玨清的聲音,“真是謝謝你了……”
衛長琴轉過頭,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不必客氣。”
顧玨清怔了怔。
衛長琴嘴角的那抹笑……不似客套。
似乎柔和又真誠。
平時禮儀般的笑,總讓人覺得有疏離感,隻是表麵的客套罷了,可是剛才這一抹發自內心的笑顏,真讓人覺得無比耀眼。
這家夥微微一笑的樣子,實在好看。
顧玨清還沒回過神來,衛長琴已經出門去了。
顧玨清覺得額頭上有點汗,伸手想要去擦,這一動,卻忽然覺得自己的左手又痛又麻,五指無力。
她把手拿到眼前一看,手掌心裏的傷口還在,早就已經止血了,血肉的顏色是正常的。
衛長琴剛才說了,已經解毒,那麼,她手痛的原因會不會是……後遺症?
顧玨清目光一寒。
杜鵑……
她從未虧待過清樂園裏的夥計,自認為給她們的月錢不小氣,每月還會選取幹活最優秀的論功行賞。
平日裏,夥計們相處很融洽,個個對她眉開眼笑,她對她們,也是拿好態度對待的。
終究不是顧府出來的手下……對她不忠心,也不足為奇。
杜鵑跟她沒有仇怨,也不會有膽子去抓毒蛇,八成就是讓人收買,廚房裏的陷阱,是收買杜鵑的人設下的。
毒蛇,還有抹了毒的菜刀,隨便一樣都能置她於死地。
是馬太師,還是其他官員?
隻要杜鵑還活著,這件事情就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顧玨清正想著,衛長琴便回來了,手裏還端著一個碟子。
“顧相,隻有這個梅花糕了,你想吃什麼樣的甜點,本相讓廚娘立刻去做,這個糕點你先吃兩塊,去去嘴裏的苦味。”
“隻要是甜的就可以了。”顧玨清笑了笑,等衛長琴走上前來,伸出右手去拿了塊糕點。
“衛相,有個問題,我這左手又疼又麻,是怎麼回事?是解毒留下的後遺症嗎?”
“不是後遺症,隻是副作用罷了。你在昏迷的期間,神墨為了逼出毒素,用了他獨特的針灸法,解毒之後,手上的經脈有點損傷了,半個月左右就會好,不必擔心。”
顧玨清一聽半個月就能好,鬆了口氣。
“衛相,我得當麵謝謝他。”顧玨清道,“他給我解毒,得收高價診金的吧?醫術這麼好的大夫,應該挺貴……”
“這個不要緊,他可便宜了。”衛長琴說道,“他在我這吃住,我都沒收半點兒費用,顧相你是本相的朋友,他醫治你,也算是報答本相了,那點兒診金不必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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