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
“太俗氣了,字眼間透著一股油腔滑調,簡單易懂,毫無內涵。”
聽著神墨給出的評價,衛長琴淡淡道:“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我提醒過蝶王了,寫情,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他自個兒說了,不用太複雜,隻要能讓人看了開心就行,通篇都是讚美之詞,也許能搏佳人一笑。”
“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太妥當啊……”神墨搖了搖頭,“這樣的詩,隻能哄哄那些讀書不多的村婦吧?”
“那也是不一定的事情,如果那個女子真對他有意思,就算寫成一攤爛泥,也不會遭到嘲笑,可要是那女子對他沒半點意思,就算寫得再有意境再有內涵,也是無用。”
“聽起來,是有那麼點道理。”
二人正說著,就聽見外頭有腳步聲響起。
“衛長琴,我要的詩寫好了嗎?”
人未至,聲先至。
衛長琴落下了筆。
蝶王出現在了書房外,踏過了門檻,“飯我已經吃過了,我就想來看看,詩寫得怎麼樣了?”
“好了。”衛長琴拿起眼前的白紙黑字,遞給了蝶王,“你自己過來看看,這樣寫可好?”
蝶王走上前,接過紙拿到眼前看——
孤燈照花影,心扉一線牽。
夜醒慕佳人,輾轉難入眠。
恍然亂心田,神女下凡間。
隻待乞巧夜,鮮花贈紅顏。
“能理解嗎?”衛長琴的話傳入耳中。
蝶王道:“當然可以理解了,這上邊的字我全都認識,通篇的意思也大致明白。”
佳人、神女、紅顏……
都是對女子的溢美之詞。
“能理解就好。”衛長琴道,“你先前說要給我謝禮的,可別忘了。對了,這詩你不要直接拿去送人,畢竟是我的筆跡,你自己重寫一份,用你自己的筆跡,也算是誠意了,至於要不要改?你隨意。這首詩簡潔易懂,你八成也改不了幾個字眼。”
“不改了,就這樣吧。我要是成功的話,你以後別在人家麵前把我拆穿就行了。這個你能答應我吧?”
“可以。”衛長琴答應得幹脆利落,“你用自己的筆跡寫一份,把我寫的這份燒了,這就是你的詩,不是我的。”
“謝了啊,你這有現成的筆墨是吧?我馬上寫。”
……
簡潔雅致的房屋內,顧玨清倚靠在床頭,吃著婢女送來的棗泥酥。
那藥喝下去,嘴裏的苦味久久不散,吃了兩塊棗泥酥下去,總算把那股苦味壓下去了。
正吃著,突然有人敲門。
“顧玨清,是我。”
顧玨清聽出了蝶王的聲音,悠悠道:“門沒鎖,直接推進來就成。”
蝶王推門而入,大步走到了床前,“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之前說過,你喜歡會寫情詩的男子是吧?其實,我也是個風趣的人,你別不相信,你看看我作的這一首。”
蝶王說著,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張紙,遞給了顧玨清。
顧玨清接了過來,把紙攤平,便說了一句:“這字寫得也太難看了。”
“我沒有好好學過書法,你別嫌棄了,雖然我這字寫的不太好看,胸中也是有點墨水的,你看內容就好。”
“孤燈照花影,心扉一線牽。夜醒慕佳人,輾轉難入眠。恍然亂心田,神女下凡間。隻待乞巧夜,鮮花贈紅顏……”顧玨清眼皮子跳動了一下,“這是你寫的嗎?”
“怎麼了?”
“佳人神女,誇人漂亮呢?還輾轉難眠亂了心,這是被狐狸精迷惑了嗎?色令智昏。通篇字眼讓人看著就覺得油腔滑調,毫無誠意,意境這麼俗,更別提內涵了,你來跟我解釋解釋,你寫這東西,意義何在?”
“這……這怎麼就庸俗了呢?”
“怎麼就不庸俗了?看得我一陣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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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
長琴:哈哈哈哈哈哈。
神墨:我是預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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