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像是為了他著想。”神墨笑了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麼算盤?你想讓蝶王娶個妻子生孩子,這樣一來,就不會跟你爭搶顧相了是吧?這主意倒是不錯,可你覺得,他能聽進去嗎?”
“如果他不想斷子絕孫,就得按我說的辦。”衛長琴道,“我承認自己有私心。顧相對他沒有半點情意,這一點他自己心裏也應該有數,何必太執著?就應該趁早放手。”
神墨笑道:“顧相對你似乎也沒有情意呀,你為何不放手?”
衛長琴瞥了他一眼,“我又沒吃無憂粉,我怕什麼?我多得是時間跟顧相慢慢耗,娶妻生子這種事,我一點兒都不著急。該急的是蝶王。”
“那也不一定,你應該相信我的醫術。無憂粉的確是個難題,但也並非沒有希望解決。”
神墨說到這,頓了一下子,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道,“關於無憂粉的事情,我之前跟顧相聊過,她隻知道此藥會上癮,無毒,從前與蝶王不和睦時給蝶王用上了,並沒有考慮到後果,她給蝶王用的時間還不算長,也就兩月多,而她給另外一個人食用的時間似乎長達兩年以上,她沒有告訴我是誰,我也就沒追問,不過,我這心裏確實好奇,你能猜到是誰嗎?”
衛長琴聞言,神色毫無波瀾,“用不著猜,我知道是誰。”
不等神墨發問,他又緊接著說了一句,“但我就是不告訴你。”
神墨白了他一眼,“你從前有什麼事情都不瞞我的,如今隱瞞我的事情倒是越來越多了。”
“關於顧相的事情,我可不能隨便亂說。說了怕她會不高興,至於其他人的事情……你想知道什麼?隨便問,隻要我有答案,便會告訴你。”
“其他人的事情我還真不太感興趣。”神墨冷哼了一聲,“我就是對顧相的事感興趣。畢竟將來有可能是一家人,關心自家人有什麼不對?”
衛長琴唇角輕揚,“那也得她願意告訴你才行,她既然不願意告訴你,我即使知道了,也不能說。”
“不說就不說,你沒事就出去,別在這裏妨礙我搗弄藥材!”
“……”
……
第二日上午早朝時,顧玨清連續咳嗽了好幾聲,時不時打個噴嚏。
由於她站在最前頭,離龍祁世距離較近,龍祁世自然就要詢問——
“顧卿,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回陛下的話,微臣大概是昨天夜裏著涼了,一大早就覺得鼻子癢,忍不住在這朝堂上咳嗽打噴嚏,真是讓陛下見笑了。”
“既然不舒服,等會散朝之後就去太醫院裏看看。”
“多謝陛下關心。”
早朝過後,顧玨清去了太醫院,陳太醫就在前院裏曬藥材,一下子就看到了顧玨清。
他被顧玨清抓著把柄,便絲毫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問候,“顧大人您怎麼來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是啊,本相的嗓子不舒服,勞煩你開一副藥。”
“顧大人請稍等,下官這就去配藥。”
陳太醫一路去了藥房,顧玨清便跟了上去。
藥房是個清靜的地方,最適合說話了。
“陳太醫。”
“誒。”
“今天去給貴嬪娘娘請過平安脈了嗎?”
“還沒呢,貴嬪娘娘起得晚,請平安脈的時間都定在中午了。”
“那好。”顧玨清悠然道,“你們中午去給她請平安脈的時候,給她的貼身大宮女銀杏帶個話,就說本相在禦膳房裏等她,讓她隨便找個借口去一趟禦膳房。”
陳太醫微微一驚,“顧大人,連銀杏都成了您的人了?”
“是啊。很奇怪嗎?”顧玨清挑了挑眉,“這皇宮裏麵的人心,是不能輕易相信的,眾人都捧高踩低,身為下人,明知道自家主子快垮了,趕緊找個更好的靠山,這不是常見的事情嗎?”
陳太醫頓時無言。
“你還太年輕了,你去問問你師父孫太醫,他一把年紀,人情世故見得多了,總不會連賣主求榮都沒見過吧?”
“是……”
“行了,你也別戰戰兢兢的了,本相明知道你們不是聰明人,當然不會交給你們太難的任務,讓你們做的事情都是簡單的,如果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留你們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