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玨清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盒子。
衛長琴的視線接觸到盒子裏的東西時,麵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圍脖?”
盒子裏躺著的,正是一條雪白的圍脖。
他伸手拿了出來,感受著手掌心裏柔軟的觸感,有些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顧玨清,“小清,我真沒想過有一天你會變得如此賢惠啊。”
“難道在你心裏,我從裏到外都得是一個糙漢?”顧玨清輕哼了一聲,“對於這個禮物,你有什麼樣的想法?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意外,驚喜。”衛長琴挑了一下眉頭,“我的小清自然不會是糙漢,一直都是心靈手巧的。”
“少給我戴高帽子了,把這個圍脖圍上看看。”顧玨清說話時,目光落在衛長琴的脖頸上,促狹一笑,“把脖子上的印記遮住,就不用刻意去拉衣領了,誒,這個痕跡有沒有被人看見?”
“神墨看見了,我讓他別瞎想。”衛長琴說話間,已經把圍脖戴上了。
這圍脖的料子真的十分柔軟舒適,一想到這是顧玨清親手織出來的,他的心情便格外愉悅。
“織這個,花了你不少時間吧?”衛長琴道,“我都有點舍不得戴出門,怕風中的塵埃把它弄髒了。”
雪白的東西很難一直保持幹淨。
他的服飾大多以白色為主,衣服或者披風髒了倒是不要緊,他可以一件接一件地繼續買回來。
可是她織的圍脖,他卻不舍得弄髒,就怕洗的次數多了,也容易洗壞。
“舍不得戴出門?你別逗了,織這個就是讓你帶出門禦寒的,不是讓你留在家裏收藏的,髒了又不是不能洗,別跟寶貝似的對待。”
“我不舍得弄壞。”衛長琴道,“就是應該當成珍寶一樣對待,這對我來說,是再高的價格都買不到的東西。”
“怎麼可能買不到呢?”顧玨清嗬嗬一笑,“你找我買,保證買得到,一條一萬兩銀子,我再給你多織幾條。”
“你開多高的價格都行,就怕你累。織這個費不費時間?你作為一個新手,會不會經常被針戳到?這種精細的活,傷不傷眼?”
顧玨清翻了個白眼,“沒你想的那麼累,以為我多矯情似的,讓你戴著你就戴著,我又不可能隻給你織這麼一條,還有,收費的事情就當我沒提過,是跟你開玩笑的,我不可能整天都坐著織一條圍脖,都是閑下來的時候織一會兒,然後就放在一旁,等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就繼續織,這樣斷斷續續,又怎麼會覺得累?又不是一鼓作氣。”
“既然小清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戴著。”衛長琴笑道,“很暖和,很舒服。”
“那就好,但是你仔細看,你會發現我的針線活真的挺糙的,跟店裏賣的好像完全不能比,我這條要是拿到街上去賣,估計都會被人嫌棄這做工。”
衛長琴從拿到手的那一刻,壓根就沒仔細看做工。
“做工粗糙或者精致,都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是織圍脖的人,如果不是你織的,而是外麵買來的,做工再多麼精致,我也不會珍惜,用幾回就扔了。”
“外麵買的就能隨便扔啊,你這是浪費。”
顧玨清嘴上數落著,心情卻十分美妙。
親手做的粗糙玩意兒,被他又是誇獎又是珍視,這心裏能不高興嗎?
“小清,有件事情,我覺得不該隱瞞你。”衛長琴收斂起了唇角的笑意,忽然就變得一本正經。
“什麼事情?說吧。”
“慧陽長公主好像坐不住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會對我進行逼婚。”
“逼婚?!”顧玨清訝異,“孟昊軒這才走了幾天?她用得著這麼急不可耐嗎?她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難不成她從皇帝那裏討到了賜婚聖旨嗎?”
她知道慧陽長公主對長琴有意思,卻沒想到長公主會逼得這麼緊。
感情的事情,應該慢慢來才對,總要追求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不是攻勢太猛。
太強烈的攻勢,或者太強勢的行為,往往隻會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