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傷”的發現中所不可避免的靈魂損傷。
多數場合出現於特定的情感缺失或者是情感過剩。
——白雪【靈魂的傷。十分悲哀的傷。足以毀掉一個人的世界】
1
「從來的緊急通信進來了!」
突然之間,操作員二條的報告響徹了對策本部。這正是確認了正要展開多方麵調查的時候。
「連進來」
就連一直冷靜的織部,聲音也產生了細微的動搖。
在全員的注視之中,顯示器逐漸平穩下來,顯示出一名衣著修女服的少女。
『烙印局的大家,能聽到嗎?這裏是土岐未冬。如果不知道我的話,——也就是被叫做的我希望聯絡支部長』
「「「!」」」
的稱號產生的驚愕遊走在對策本部中。
顯示器顯示出的正是土岐未冬本人的聲音和身影。
「我現在正在外圍區域的實驗室地區」
未冬在顯示器這一側說道。
中樞部西南方向大約一公裏處有一片地區,而這片地區便是用於魂成學的研究所。
未冬能夠恢複通信也是由於這點。與同步的PDA與實驗室的通信機並用,分離出不受妨礙的波長分量。乘上緊急電梯時,未冬就想到了要向這片地區移動。
暫時聽說了未冬的說明後,
『……狀況已經知道了。這裏也能想象的到』
從織部那裏得到了回答。
『但是,目前的線路已經完全獨立了,從這裏也難以進行幹涉。大門也全部緊閉,無法進行物理上的移動』
「了解了」
烙印局也無能為力。這般特殊狀況,肯定已經壓製了了吧。不如說,能在這麼少的情報中推測出的存在,未冬也是相當吃驚。
「在這之上——能提供的協助隻有一個,就是讓停止的手段」
『什……』
織部無言以對。如此意外的事情就連對策本部都變得鴉雀無聲。
『那種事情……該怎麼做……』
「我的PDA中有緊急停止用的代碼」
包含著聖母·雅姿莉亞——殘存的意誌的代碼。
「和同步的情況下,一旦突然停止,也會受到打擊才對。而且在的構造上,一旦緊急停止,正門以及十五處副門也會隨之打開。我認為這樣的話,烙印局進行壓製應該就不是很難了」
片刻後,沉默再臨。
(…………)
這樣的未冬和烙印局,千尋從旁觀者看入眼中。
感到很厲害,很憧憬,但是相反,也令人焦躁不堪。對什麼都做不了的自己感到可悲。
——血海中倒下的絆。
那名少年在視網膜中揮之不去。
(……我明明知道)
絆已經破爛不堪的事實。
從與自己相遇前,就盡是在受傷。
盡管如此,最後千尋還是沒能阻止。她知道即使阻止了也阻止不了——雖然肯定是這樣,但是對於千尋來說,莫過於自己不在的時候,絆安然無恙。
結果,自己什麼都沒有做成。
『你說了緊急用的代碼呢。——但是,這種代碼你打算怎麼輸入呢?』
代替織部,新的支部長工藤開口說道。
「幹涉程序啟動的瞬間,會用此前數百倍的速度收集人們的數據。對現在的來說全是未知的數據,不會分辨出緊急代碼」
對於這個問題,未冬做了解答。
「這個瞬間,向中樞部直連的光纜直接發射萊賽射線傳輸數據」
『你說什麼!?』
顯示器中的織部睜大了雙眼。
豈止是難以置信。根本就是不經大腦思考的臆想。
光纜需要光波才能傳輸數據。因此朝纜線加入別的光,比如說萊賽射線吧,毫無疑問會被當做錯誤信號來處理的。但是又以這種方法下達了新的命令……
「……那萊賽射線發生器你打算怎麼弄?」
工藤用沉穩地聲音詢問。
「這裏不愧是。實驗設備相當齊全,連萊賽射線發生器也有。這個型號隻需要進行最低限度的調整就能使用。熱量會破壞纜線的外層橡膠層,不過內側的石英應該能夠承受。因為緊急代碼本身十分短小,所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應該能傳輸幾千次。個人預測五千一百二十次的嚐試應該能夠成功七到八次」
「原來如此。……但是,要怎麼做才能讓萊賽射線直擊纜線呢?實驗室地區到中樞部的距離得有將近一公裏吧」
工藤的質問也十分合理。
就算是突發奇想——不,這個奇想之所以誰都沒有想到,單純隻是不可能的緣故。
即使是實驗用的大線路,一根纜線也不到五厘米,並不粗。更何況,大部分的纜線內側能夠承受萊賽射線直接瞄準的,把未開發區域包含在內,應該也沒有一兩根。
但是,土岐未冬麵對這些質疑,以一直以來的自信回答道。
「能夠做到的朋友,現在正和我在一起」
「哦?」
感受到驚訝起來的工藤的視線後,未冬轉過身。
「千尋小姐」
「咦」
千尋抬起臉龐,眨巴著眼睛。未冬和工藤的對話,她有一半都不知道在說什麼。因為不明白,所以剛剛還在考慮用萊賽射線到底想要做什麼來著。
「什、什麼?」
「——剛剛說的萊賽射線的瞄準和射擊,希望可以拜托千尋小姐」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未冬朝著大喊出來的千尋露出淡淡的微笑。
「沒問題的。千尋小姐的話……一定能做到」
帶著充滿極大信賴的目光,未冬說道。
2
——低聲沉吟。
空有這種感覺。帶著“傷”的少女感覺到了不可思議的共感,認為這並不單純隻是計算機的驅動音。
自己和計算機。
大概,兩者都沒有改變。
這樣依坐在椅子上,戴上頭盔,空一邊被自用輸血袋和樟腦液,以及驅使魂成學的視覺投影給治療,一邊如此認為。
不,不對。
大概——這是在羨慕。
不管是牢騷還是不平都不會感覺到的機械。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呐?)
空想。
從頭盔那傳入的,溫柔的圖像也無法治愈——心中的空白。
虛無。
空虛。
一直以來,心中的疼痛,難以忍受的空洞。
欠缺目的。毫無衝動。對於自己這樣的存在感到根源上的不信任。
(……真像個小孩子啊)
空自嘲道。
實際上,這與思春期的學生們所苦惱的事情大體上一樣。
隻是,空這個人,正是徹底的如此。
——欠落。
“傷”之持有者必然具有的靈魂的缺陷。
那麼,自己缺少了恐怖的時候,為了活下來重要的事物不是也會失去麼。
無意識的活了下來,無意識的活著,無意識的活下去。
這樣一個永遠持續的輪回。
其中能夠成為唯一的希望的……
(…………啊)
不知從何時起,視覺投影結束了。
拔出輸血管,抬起頭盔。
嗣人依舊在的控製台前麵繼續做出細微的修正指令。他的身後,一對毫無表情的男女茫然站立在那兒。
「…………」
空的——依憑用的肉體。
第一階段限定解除的記憶篡改姑且不論,這些則是踏入第二階段限定解除的依憑這一階段必要的。被依憑的肉體還需要一定的素質才行。
被空的這個給看上的身體,有六具。
第一具,是的工作人員。個體需要保持某種程度的自我意識,能夠返回中央控製室。為了挑選這樣的依憑而虐殺其他的工作人員,相互爭鬥的結果,便是這個肉體成為一個十分好用的東西。
有二具是在地下鐵和電梯處和絆戰鬥時用的。現在一具被列車碾碎,一具被絆斬殺。
目前殘存的還剩三具。
襲擊恐怖組織時,其中一具便是在那時候入手的。這是能被空依憑後,尋求戰鬥能力優秀的肉體。結果裏最適合的便是這一具。
「——嗣人,還記得嗎?」
空突然低語道。
「嗯,記得什麼?」
嗣人沒有回頭,反問道。
「和你見麵時候的事」
「啊啊,是那時的事啊」
抬高了嘴唇的前端,嗣人苦笑起來。
「不可能會忘啦。做的那麼華麗」
「那一天你說過的話呢?」
「也記得」
和嗣人的相遇,是任務上的——單純的偶然。
平時和絆他們組隊的空,隻在那一天接受了單獨任務。
那時的嗣人被懷疑違反了魂成學法而被烙印局追捕。
那樣的嗣人,被空找到後十分輕易就被抓到了。
『喂,你打算要做什麼?』
『賜予世界以目的』
十分理所當然的,少年悠然自得地說道。
幹涉程序。
嗣人正在進行的實驗,會將世界改變為什麼形狀呢。眾人都朝著同一個方向邁進的話,世界也會因此而改變吧。
但是,空所受到的衝擊與之完全不同。
聽完嗣人的說明後,她如此問道。
『——用了這個之後,我也會有活下去的目的嗎』
「那真是傑作呀。我所知道的事情裏最厲害的」
嗣人把手從控製台上拿開,敲起肩膀。
空什麼都沒說。
並不是想讓這名少年理解。即使帶有相同的目的,卻沒有夥伴的意識。
無法忍耐自己體內的空白。
隻是因為這樣。
讓他人做決定,按照他人的話來做就行。這就是幸福的社會。這樣的世界就算是自己也能夠活下去吧,空想。
為此,不論是烙印局還是隊伍都斷絕了聯係。
自己不在以後的絆和該怎麼辦——連想都沒想過。
「——好了,這裏的準備也結束了。之後就靠自動程序來幹涉裏的了。空的思考限製也同時進行哦。姑且確認一下,你做好了思考限製的準備了嗎?」
「不要緊啦。你要我宣誓對你的忠誠,還是要我變成你的奴隸都毫無問題」
不管是聖者,還是殺人鬼都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