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霸歐洲的坎貝爾財團領導人。
與烙印局關係友好,並共同研究魂成學技術。
再者,托爾本人也是“傷”之持有者。
其“傷”為。以光線看破一切人際關係。
此情報屬於凍結指定A-018。
1
絆啞口無言地看著托爾改變樣貌。
他還沒有消化托爾?坎貝爾跑來這一事實。
而且還驅使空的改變周圍的認識,化身特種部隊隊長。
「很抱歉,不過我的目的不是來救你」
托爾對絆冷冷說道。
青年的腳邊就是老人的屍體,而他卻無比坦然。
絆生硬地抬起頭。
「你……」
「我說過很多次了吧?我隻是想見——,這就是我的最終目的」
托爾說道。
沒錯。
托爾從一開始就是這麼說的。隻想見一見。為此不惜投入難以想象的巨資。
青年不過是在實行這個計劃而已。
「再見啦,絆。和你說話挺有意思的」
托爾轉身離去。
受傷的絆根本追不上青年。
隻能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
「怎麼會……」
未冬在潛艇中茫然失聲。
和其他士兵的聯絡已經中斷了。或許已經全部陣亡。這點對少女的確產生了很大的衝擊,但是如今的狀況更是讓少女目瞪口呆。
托爾剛剛的事情。
利用扭曲自己的認識。
然而,問題卻是剛剛的戰鬥。
「就算接受了……可這麼簡單就將給……」
不可能。
怎麼可能擊敗那個老人。的能力強化根本無法匹敵,這是烙印局已經得出的結論。
唯一例外的就是熟練使用的空本人。
想不通。
未冬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難道說……」
她嘀咕著。
工藤也猛地轉頭。
兩名瞬間想到了同一點。
「難道說……托爾就是……!」
「怎麼了嗎?」
眨了眨眼。
未冬沒有回答她,而是抓緊麥克風。
「絆!」
她大聲喊道。
「阻止托爾!讓那個人見到的話,一切就完了!」
*
「……你說……什麼?」
聽到未冬的話,絆雙眉緊蹙。
的確,托爾是稱霸歐洲的財團繼任者,也是稀有的“傷”之持有者。
可是,讓他和見麵,也沒有理由會讓世界終結。
『不是的!』
耳機中傳來未冬的喊聲。
『因為……因為托爾先生是……!』
然後,未冬說出了某個事實。
「……!」
聽到真相,絆也大為震驚。
她所說的話荒誕至極,令人一時之間難以相信。
可是,未冬的聲音表明她確信這就是事實。
『……抱歉……絆……你都遍體鱗傷了……我……卻代替不了你……』
未冬抽泣起來。
少女的聲音傳達出打心底為絆擔心的心意。
「……這是我的工作」
絆說道。
他吸了一口氣。
隻吸了一拳左右的空氣,卻花費了他相當長的時間。將這些空氣轉化為力量,絆咬緊牙關。
隻是支起膝蓋,就有一種搬動巨岩的疲憊感襲來。
即便如此,他還是慢慢支起身子。
頭暈目眩中,絆說道。
「而且……不管怎麼說……事情正好一起處理了」
必須追上空。
她不可能放倒千尋。
絆無法放任兩名少女爭鬥。自己如此虛弱也許遠遠管不了這些。
(……要是這麼說的話,她又要生氣了)
每當自己說出自嘲的話,那個發色赤紅的少女都會生氣。
絆察覺到才過了兩個月,她的容貌就已經記不太清了。一旦注意到這點,就會突然孤獨起來。
他慢慢走著。
忽略身上傳來的劇痛,邁出步子。
絆開始全心全力……向前邁進。
2
「……極限了」
「啊?唔哦——?!」
瞬間,一股灼熱感遊走在空的右臂。
剛剛不斷連射的FN57滑落地麵。
不久,她的大腿、膝蓋、左臂、肩膀,甚至每一根手指——都噴湧出難以置信的疼痛。身體內側就像是穿上幾十根鐵管一樣,鐵管表麵上伸出生鏽的尖刺,這些尖刺再刺入空的神經。
空在千尋的麵前淒慘地倒下。
「嘎、哦、啊……」
隻有血沫從她的嘴裏滲出,連悲鳴都發不出來。
已經連喊叫的力氣都不剩了。席卷全身的劇痛風暴將少女的力量剝奪殆盡。就連肺部也動不了,窒息的痛苦折磨著少女。
「當然啦」
發出冰冷的聲音。
「你的“傷”——也能覆寫身體的認識,並且將身體能力突破理論上的極限值。但是,現在你覆寫的已經超過了極限。當然會發生這樣的結果」
俯視著倒地不起的空,說道。
她那披散著赤紅發絲的身影看上去宛如死神一般。
對於失去所有力量的空而言,她就是一名死神。
「……嗬。嘴……還可以動哦」
空強迫自己說話,擦著地麵的嘴角泛著血泡。
「隻要還有一隻手臂能動……也要殺了你。隻要還有一隻手指能動,也要挖出你的眼球。就算這些都做不到,我也要用牙齒咬斷你的喉嚨。無論用什麼手段,我都要殺了你」
「是呢」
靜靜點頭。
「但是,在這之前,你會死」
她舉起狙擊槍。
已經沒必要使用跳彈了。隻要射擊少女的腦門或是心髒就行。不,如今的空,即使放著不管也會死掉。
少女的右手如泉湧般流出鮮血。
“傷”的副作用。
這就是不斷勉強自己的下場——不斷侵蝕自己的身體。眼前是足以失血死亡的大量鮮血。意識朦朧,轉瞬間世界就變得模糊不清。
(果然贏不了啊)
空想。
早就知道了。
這個人連絆使用第二階段限定解除都沒能贏。輸給絆的自己根本沒有贏麵。
可是。
「為什麼在笑?」
問道。
空的生命不斷地流失,甚至連睜開雙眼的力氣也沒有了。
「笑啊」
空回答。
「因為想笑所以就笑了。和你有多麼天才、我有多麼無力都沒有關係」
心中不禁想到,這個世界是多麼殘酷。
少女笑了。
嘻嘻嗬嗬地笑個不停。
笑盡自己剩下的生命。
忽然,她感到狙擊槍的槍口指向了自己的額頭。
(絆……我啊……)
空朦朧中想著。
她閉上眼睛,過了幾秒。
可是——卻沒有等到狙擊槍開槍的那一刻。
「……空……你」
空微微張開雙眼。
「你……做什麼?」
在她的視野中踉蹌搖擺。
能夠重現那麼完美動作的身體如今正按住胸口,難看地彎下膝蓋。赤紅的頭發搖擺著,如同簾子一樣掛在眼前。
「哈哈……」
空倒在地上呻吟著。
「……哦」
「找到了我的破綻嗎?」
正是由於她的上可以覆寫記憶、認識——甚至人格,所以也對其十分注意。
然而。
「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現在也是」
空羸弱地笑了。
會心一笑。
「我半年前就已經對千尋這麼做了。這個是在引起恐怖事件之前埋下的」
僅有一次的對話——就是在那時。
為了篡改和自己會麵的記憶,空使用了。
空現在發動了這個。換而言之,她動搖了被之前的原來意識——緋原?千尋?蘭斯卡特的人格。
為此,空的右手因為“傷”的副作用而流血不止。
這場戰鬥原本就沒有結束。
所以她發動了。
「你……」
這麼說著的忽然無力地垂下頭。
「……」
空看著她的模樣,再次閉上眼睛。
緩緩歎出一口氣。
十分漫長的歎息,仿佛要將身體中的空氣全部吐盡一般地漫長、漫長的歎息。僅僅過了十秒,卻仿佛回顧了整個人生一般的歎息。
有些歡喜的歎息。
「不過……我絕對……會死在這裏啊」
她仰天躺下。
露出一幅難以言喻的表情麵向天花板。
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可她這幅表情卻寄宿著溫暖。
她忽然回憶起來。
在這裏和絆廝殺時,他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