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北不常回來,可是每次我最糗最不知所措的時候,都會被他看到。
此刻,我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我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以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在看我。
可我知道不管他怎麼看我,也不管他愛還是不愛我,我和他之間都沒有了退路,沈不同用他的命和鮮血,把我給牢牢的鎖死了。
“我不要去醫院,我哪裏也不要去,”這時,緊抱著我的沈不同拒絕了老爺子。
“兒子,你怎麼能不去醫院?你不治好傷,怎麼能娶左蘭?”藍知玉立即反對的提醒。
“我不要去,我哪裏也不要去,我就在家裏,就和蘭在一起,”沈不同那麼緊的抱著我,好像害怕我會被誰搶走似的。
麵對他的不肯配合,老爺子隻得打電話把醫生叫來了家裏,給沈不同處理了傷口,可是哪怕他昏睡過去,他的手也像鉗子一樣的扯著我,讓我離不開半步,甚至連想清洗身上的血漬都不可能。
“左蘭,你這是準備真的嫁給他了?”沈不同的床前,夏滿看著我手上還沾著血的戒指問我。
我沒有說話,夏滿已經從我的沉默裏知道了答案,她當即就跺腳,“左蘭,你不是觀世音菩薩,你是人,你有權利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和生活,而不是要一輩子毀在這麼一個......”
“夏滿不要說了,”我打斷她,雖然現在沈不同睡著,未必聽得見夏滿的話,但我既然走到這一步,就不打算再退縮了。
做人不能出爾反而,尤其是對沈不同,況且誠如藍知玉所說,沈不同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為了我,是我毀了他的人生,那麼我就得用我的未來和一生賠他陪他。
夏滿瞪著我,氣的喘著粗氣,我低下頭對她說道:“夏滿對不起,你來找我,我也沒有好好陪你,接下來的日子我更不可能陪你了,我也不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了,你應該也不想參加,所以你回去吧。”
我趕了她,此刻我不能也不要任何人再動搖我的心,如果我不是聽了夏滿的話,如果不是聽了她和沈莫北的錄音,或許我就不會拒絕沈不同的求婚,他也不會用刀子這樣刺自己。
當大夫給他縫合傷口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傷的他有多重,才讓他對自己下那麼重的手。
“左蘭,你再說一遍?”夏滿似乎不相信我會趕她走。
我連抬頭看她的勇氣也沒有了,再次說道:“你走吧!”
夏滿沒有再說話,我和她足足沉默了三分鍾,我才聽到她說道:“行左蘭!你厲害,你願意受罪你就受吧,沒人會管你,我看你就是活該!”
她罵我,然後轉身憤然而走,不一會我就聽到了小饅頭的哭聲——
“幹媽,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
“你答應我再我出去玩,你都還沒帶我去呢?幹媽,你說話不算話!”
“幹媽,我也要跟你一起回家!”
......
聽著小饅頭的哭聲,我的心疼到痙攣,我幾乎能想像得到夏滿此刻淚流滿麵的樣子,她來這裏一心為了我好,可我卻傷了她,但是沒有辦法,我不能再自私了,不然沈不同真會死在我的手裏!
夏滿終還是走了,帶著對我的不滿和怨恨,就連小饅頭也對我又疏遠了,我就像是被丟棄了一般,再也沒有人管我理我。
不對,還有一個人對我關心,那就是穆雙影,她對我不再充滿敵意,現在對我說話都是帶著微笑,而且還殷勤的為我張羅婚事。
“左蘭,你看這款婚紗怎麼樣?是國際婚紗大師Lee的作品,純手工而且是限量版,你要是喜歡,我就幫你訂下來!”
“左蘭,這套首飾配你的婚紗太完美了!”
“左蘭,這是你們結婚用品清單,你看一下還缺什麼就告訴我,我幫你備置!”
......
沈不同在養傷,我日夜不離的陪著他,但這並不影響我和沈不同的婚禮籌備,而且連日子都訂好了,就在半個月後。
一貫對我看不順眼的藍知玉,也不再對我一副嫌惡相,甚至對我也和顏悅色了很多,我知道她會這樣,完全是因為沈不同,她寧願要我這個讓她討厭的兒媳婦,也不能讓她的兒子再出一點閃失。
我沒有再見到沈莫北,而我也像三年前那樣強迫自己去一點點忘了他,既然這輩子無緣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左蘭,你們還沒領證吧?”在結婚的前三天,穆雙影突然跑來問我。
當時沈不同正在喝水,一聽這個,他立即就看向了我,我沒有回答,而穆雙影已經看出了答案,立即說道:“這光辦婚禮可不算是真正的結婚,咱們國家是認結婚證的,你和小同還是盡快把結婚證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