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寒涼,淅淅瀝瀝的下了大半天才漸漸小了。

花園別墅內,保姆小心翼翼的下了樓,唯恐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

臥房內,顧錦成喘著粗氣跟顧雲深對峙。兩個人仇人一般的瞪著眼,互不相讓,誰也不想先低頭。

顧雲深心裏焦急,但是麵上卻愈發淡然的挑眉看著顧錦成。

一時之間,屋裏靜寂無聲,隻有窗外的絲絲細雨不時打在窗戶上,卻引不起什麼大的響動。

天色愈發陰沉,就連屋子裏的溫度似乎都低了幾分。

屋裏的地暖剛供了沒幾天,不是很如人意。顧錦成穿著短袖的家居服和長褲,光著腳板踩在地板上,背靠在牆角的位置,警惕的盯著顧雲深,右手裏拿著一塊瓷片按在左手腕的位置。

顧雲深眼眸幽深,心裏很是焦躁,輕輕鬆了一下領帶,暗啞著嗓音說道,“你真有那個勇氣死嗎?那就下手吧,死了一了百了,也別管錦時那丫頭過的怎麼樣,好不好了!”

顧錦成一窒,手裏的瓷片哆嗦了一下,在他手腕上劃下一道血痕,細密的血珠很快就滲了出來,順著他白皙的皮膚滾落到地上。

眸色一緊,顧雲深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

“嗬嗬!怎麼?緊張了?不是盼我早點死麼?不是不在意麼,啊?”顧錦成嘶吼,如困獸一般的紅著一雙眼睛,狠狠瞪著顧雲深。

顧雲深心中悶疼,卻說不出話來。

他不想兩個人最後走到這一步,變成了水火不容的樣子。

可是,造化弄人,世事如常。

他當年心軟救他,卻不想連自己也陷入泥潭,不得解脫。

“你放下瓷塊,想要幹什麼我都答應你!”顧雲深放緩了聲音哄道,“你想要見顧錦時我也答應你!現在,我馬上就帶你去!”

“真的?”顧錦成心底並不相信,但卻下意識的反問。

他太想看一眼妹妹了,所以明知道顧雲深很有可能是在哄騙他,他也不能不在意!隻要還能再看到妹妹好好的活著,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顧雲深想了想,補充道。

嘴角勾起冷笑,顧錦成冷哼道,“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說吧,這會想怎麼樣?還像上次那樣逼我用手M你?顧雲深,你就不怕我掰折了你的老*二?”

顧雲深臉色赧然,眉頭皺的更深!

顧錦成說的事情,是他唯一一次放任自己,那次在外麵喝多了酒,他仗著還有幾分清醒來了花園別墅,硬逼著睡得迷糊的顧錦成摸了自己那裏一把!

事後,顧錦成有三四天不跟他說話。令顧雲深又是懊惱又是羞愧,他一直刻意忽略顧錦成是他親侄子的事實!也一直都不敢正視心裏那份不*倫的感情。

甚至有時候,顧雲深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不過是一時心軟,不想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在自己手裏消失……

“我隻是想問問你,錦時從前跟沈家的人可有什麼來往?”顧雲深沉聲問道。

他隻是想知道,顧錦時的那個孩子到底跟沈烈有沒有關係?若是有,他要趁早將豔娘送去國外。這輩子,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