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蕭摔倒在地,除了有一些狼狽,並沒有任何想起來的跡象,她劇烈地抖動著雙肩,嗓音有幾分發顫,“你就是什麼都不知道,才可以肆無忌憚地對所有人都這麼趾高氣揚。”
“你把股份還給遇時,公司本來就是他的,他隻是拿回原本就屬於他的東西。”
“他什麼都不欠你的,你沒資格拿走任何他的東西!”
“誰都可以怨他,隻有你沒有資格,你沒有!”
越說至此,黎蕭情緒就愈發的激動,連同嗓音也一並變得尖銳。
溫深深開始玩味諷刺的表情,瞬間拉下,她微微屈身,低頭看黎蕭。
黎蕭楚楚可憐的麵容裏,怒意迸發著,情緒起伏波動很大,看起來不像是在演戲。
“我為什麼沒資格?”
“他現在所有的一切,哪一樣不是拿走溫家的?哪一樣不是踩並踐踏著我付出的感情,一步步拿走的。”
溫深深語調越來越輕,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
黎蕭有些崩潰地揪著頭發,她開始說話前調不著後調,“是我的錯……我不該往你跟前湊,讓你有機可乘。”
“深深,你把股份還給遇時,你不能動他的公司,那是他的心血。”
“你把股份還給他,無論你之前做了什麼,我都可以過往不究。”
就在不久前,黎蕭得知了公司的事情後,左思右想總是有些心神不寧,而秦遇時這幾天又沒有來過醫院。在坐立難安之下,她冒著還沒能出院的風險,拖著剛手術沒幾天的身身子,驅車去找公司找秦遇時。
卻沒曾想,剛推開門碰見了胃病複發的秦遇時。
那一幕能讓她全盤崩潰——
秦遇時嘴角溢出血,附耳在她耳邊輕輕歎息,說她不該惹溫深深時那種奄奄一息的神色,觸發了她渾身繃著的神經。
黎蕭知道自己這些年來,一直用仇恨逼得秦遇時太緊,她這些年雖然一直離得秦遇時很近,卻始終摸不透他的心。
她其實很不安,很怕秦遇時抵不住誘惑變心,更害怕隻有自己一個人數十年活在那個陰影裏。
想讓兩人惺惺相惜,唯有不斷提醒那痛得無以複加的傷疤的存在。
可是她忘了秦遇時不是鋼鐵銅牆,逼得太緊會適得其反。
股份並不是壓迫的最後一根稻草,日積月累的緊逼才是,她都懂。
但把股份拿回來,唯有這樣她心底裏的無名恐慌才可以被撫平。
黎蕭有些魔怔地伸出手,扯著溫深深的裙擺,“深深,你們家已經害得我們很難過了……”
“可不可以……”
一陣猛然地刹車聲,刺耳的響起,打斷了黎蕭接下來要說的話。
黎蕭怔怔地鬆手,抬頭去看那輛停下來的車輛。
溫深深聽得有些一頭霧水,她還沒來得及從黎蕭嘴裏再撬出點什麼。
黎蕭就被人攔腰抱起。
男人麵容冷峻平靜,唇色略有些異樣的蒼白,雙手有力地抱著倉皇失措的女人。
這一幕,顯得格外的刺眼。
她名義上的丈夫,此刻正抱著另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