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死!”
“死了,不過又活了而已。”沐清徽看著眼前滿身狼狽的人,怎麼也找不到曾經在她麵前那副高傲的模樣。
“兮渃,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怎麼可以沒死?!”兮渃沒有回答沐清徽的話,她的眼中充斥著不甘與恨意,死死的盯著沐清徽,高聲質問著,卻也像是在問她自己。
沐清徽聞言輕笑了聲,兀自站在一旁看著兮渃的發瘋。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兮渃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那句話,似是這般便能否認她眼前之人便是本該死去的沐清徽一般。
可是無論她如何,沐清徽依舊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她,麵上一如往日的淡漠狠狠刺激著她。
兮渃緊緊的扣著捆綁著她的鎖鏈,本就鮮血淋漓的手上又橫添了不知道幾道血痕,順著鎖鏈滑入靈泉,不見分毫波瀾。
她過往最恨的便是沐清徽這般居高臨下,睥睨眾生的模樣。同樣都是仙,憑什麼她就高人一等?!
憑什麼她喜歡君九傾,她便要被貶下界?!
憑什麼她是北天界天主之女,她隻是個小小神女?
兮渃心中充斥了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怨念,以至於如今沐清徽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她根本難以保持冷靜!
“兮渃,其實你是贏了我的,畢竟君九傾如今的太子妃是你不是我。”沐清徽淺聲說著,語氣中不見半分的嫉妒不甘,像是在闡述一個同她沒有半分關係的事情一般。
就好像曾經那個視君九傾重過萬物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是在嘲笑我麼?”兮渃聞言冷笑了一聲,滿是自嘲。
自沐清徽死後,君九傾何曾看過她一眼,甚至她如今被關在這天罰司的刑牢之中,也不見君九傾過問一聲!
“沐清徽,九傾終於還是愛上你了,你是不是很得意?可那又如何呢?就像你說的,我才是九傾的妻子,東天界的太子妃,縱使你回來了又如何?你再無可能同他在一起!因為你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因為他是逼你身死之人!”兮渃猙獰的叫喊著。
沐清徽聞言眼中閃過抹暗淡,可也不過是一瞬,便歸於靜寂。
她沒有否認,反而是蹲下身,看著兮渃淺聲道:“你說的很對,所以兮渃,我這次回來,便是尋仇的,不管是你,還是君九傾。不管是東天界還是天罰司,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曾經欠了我的,欠了我父君的,欠了我師尊的,欠了北天界的,我會一樣一樣,盡數討回!”
兮渃看著沐清徽沒有半分玩笑之意的眼中,一顆心被不安環繞。
她掙紮著雙手,將要抓住沐清徽,可是被束縛著的她什麼都做不了,不過是徒勞的掙紮罷了。
“你要做什麼!?你還想做什麼!?”
兮渃這話問的沐清徽嗤笑,她抬手扼住兮渃的下顎,指間傳來的靈泉的刺痛被她忽視。
她抬起她的臉,四目相對,一雙驚慌,一靜默:“這句話合該是我問你才對,兮渃。你被貶下界本同我無關,可你回來之後卻是意圖將北天界推入萬劫不複,你說,我怎麼可能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