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白雪還是太天真了,她錯誤的以為在大學附近找個地方吃點什麼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錢,畢竟最近這幾天她一直都在這附近轉悠,這裏都有一些什麼店,她還是比較心裏有數的,消費水平在自己的承受能力之內,所以那句“我請你吃午餐”說的非常有底氣,可是誰能想到,這個肖戈言辦起事來居然是這麼的不靠譜,一個禮節性的客套罷了,他還當真起來,直接把自己帶到了停車場。
“我這個人吃東西很挑剔的,所以地方必須我來選。”他指了指麵前的那輛雪白的SUV,示意白雪上車去,並且即便他沒有明確的說出來,從表情和眼神白雪也能讀得出來,其實應該還有下半句沒說出口的潛台詞,那就是動作麻溜利索一點兒,不要磨磨蹭蹭的,他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和時間等著對方扭捏。
於是白雪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不了就是荷包縮水,反正錢麼,雖然不多,每個月都還會有打到卡裏的工資,最重要的是把這尊大佛請回去,向萬山交個差,一來算是不辱使命,給領導留個好印象,二來也算是給自己老爹掙點臉。
上了車之後白雪有點傻眼,她過去也坐過單位幾個男同事的順風車,那車裏頭狀況好的跟出租車差不多,狀況不好的,毫不誇張的說連放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到處都是雜物,腳墊上麵的灰土泥汙就太稀鬆平常了,而眼下肖戈言的這一輛,白雪恍惚之間有一種自己上了一輛新車的感覺。
當然了,這輛車裏麵也沒有新車常見的那種不好聞的氣味,而是彌漫著一股幽香,白雪對香薰製品不算是涉獵很深,她努力的吸了吸鼻子,也隻能略略的聞到了一股佛手柑與沉香木混雜在一起的氣息,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麼,那香氣仿佛是純淨的,又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交織氤氳著,並不混雜,反而讓人感到了一種沉靜與安寧。
白雪意識到,自己方才和肖戈言麵對麵說話的時候,就隱隱的嗅到他身上帶著這麼一股子好聞的味道,看樣子是開車的時候沾染上的。
白雪的嗅覺向來比較敏銳,小的時候父親總說她是狗鼻子,這樣靈敏的嗅覺給白雪帶沒帶來過什麼好處她暫時想不到,困擾倒是有那麼一點,就比如說從小到大每一次上完體育課、體能課之後,跟一群汗津津的男同學擠在同一間教室裏的時候,那種被汗水蒸騰出來的體味兒對於白雪來說也是翻倍的折磨。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向來對於身上散發著不大好聞氣味兒的異性非常的排斥,當然了,那種身上恨不得撒上半瓶古龍水,散發著濃濃煙草和麝香混雜氣息的男人,也同樣讓白雪敬而遠之,理由跟前一類差不多——太嗆人了,辣眼睛。
她抽了抽鼻子,覺得現在自己身處的這個香調還是很讓人感覺舒服的,因為這好聞的氣息,連帶著讓她對肖戈言這個不好搞定的怪咖都印象有所好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