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運站附近的小旅館都很不起眼,幾乎沒有招牌醒目並且在主街上的,都是七拐八拐之後隱藏在某個居民樓的底樓,非常不顯眼的門臉前麵立著一個燈箱就算是招牌了,所以找起來也是十分的麻煩。
這些小旅店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沒有特別嚴格的登記手續,來住店的人要是老老實實的掏出身份證來,那旅店裏麵的人就驗一下,登記一下證件號。要是住店的人拿不出證件來,說是沒有,旅店裏麵的人也不會在乎,隨手登記一個編出來的其他證件類型號碼就糊弄過去了,所以想要確定蘇曼文和謝俊兩個人有沒有在這裏落腳過,就隻能靠照片來辨認。
這種小旅店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魚龍混雜,住客的流動完全屬於兩極分化,沒有生意做的就門可羅雀,冷清的不得了,生意好的則一天不知道要接待多少波過棧歇腳的旅客。
人在這裏來來走走,負責看店麵的人也大多是自家成員,一會兒這個負責看店,一會兒那個過來打替班,想要打聽出來是不是見過蘇曼文就更加困難,很多人根本記不清楚自己店裏來往的旅客,更別說蘇曼文他們兩個人也壓根兒就不是這一兩天來這裏住過的,即便來過也是很多天之前。
於是最終的結果就是兩個人白白的折騰了一下午,一直到天都黑了,晚飯時間都過去了,仍然一無所獲,沒有一個人表示見過蘇曼文,別說見過了,就連覺得蘇曼文和謝俊長得很麵熟的人都沒有一個。
這樣即將要無功而返的局麵讓白雪感到十分的懊惱,這更了大半天,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找到,光是折騰得她滿身是汗,腳板生疼,最重要的是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判斷可能更正確一點,所以這種懊惱裏麵或多或少的也摻雜了她對自己沒有能夠在吳樹麵前底氣十足的堅持自己立場的因素。
怎麼就學不會強勢呢!要是自己堅持住,不讓步,說不定現在他們已經從酒店裏麵找到了關於蘇曼文他們的入住記錄了呢!
當然了,這種念頭她也就是在心裏頭自己偷偷的腹誹一下,吳樹那個強勢的樣子,根本就沒有給自己任何商量的餘地,白雪雖然不承認自己或多或少有點慫,但在當時,即便是眼下,也還是沒有對自己那個想法百分百會有收獲的底氣和信心,這又讓她拿什麼去和吳樹叫板,非要堅持按照自己舍近求遠的主張辦呢。
等跑完了最後一家客運站周邊的小旅館,別說是晚飯,這個時間吃夜宵都差不多了,沒有任何收獲,白雪和吳樹兩個人都覺得心情很低落,甚至連話都不想多說,決定要收工之後,吳樹倒是還算保持了風度,主動問白雪要不要一起吃飯,在白雪表示了婉言拒絕之後,開車把白雪送到了住處附近才一個人離開的。
其實白雪倒不是真的不餓,她的胃裏麵早就已經唱了空城計了,隻不過她實在是不想和吳樹一起吃這個飯,對著他吧,聊手頭的案子,容易話不投機惹一肚子氣,不聊工作吧,白雪都不知道自己跟這位師兄還能聊點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