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戈言對她點點頭,端著杯子默默的喝著咖啡,眼神又重新移回了窗外,似乎很快的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當中,倒是白雪,東西還沒有吃完,所以就繼續啃著自己盤子裏麵的芝麻蝦多士。
白雪吃東西是非常認真的,並且專注,以前父親曾經說過,她每次吃到了什麼好吃的東西,都會特別的仔細品嚐,好像試圖品嚐出每一口的美妙滋味,一絲一毫也不想錯過,狼吞虎咽就會暴殄天物似的,那種專注認真的咀嚼和品味的神態,會讓跟她一起吃飯的人有一種油然而生的幸福感和滿足感。
對於這一點,白雪自己向來是沒有什麼體會的,畢竟她不可能對這一麵鏡子吃飯,而且她吃東西的確是很認真的,就算是對著鏡子,也不會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照鏡子上麵,畢竟那樣就耽誤了品嚐美味,所以過去父親那麼說說,她也就隨便聽聽,並沒有怎麼當真。
肖戈言倒是對這一點與白雪的父親有一點不謀而合,他隻是在想事情的時候瞥了她幾眼,就發現這個姑娘吃東西的樣子還真的是有點憨憨的可愛,之前在喬光家的時候是這樣的,現在也是這樣,讓人看了就覺得很滿足。
肖戈言投來的目光很短暫,所以白雪也沒有那種被人盯著看的不適,她把東西吃得差不多之後,就開始托著腮,思索起案子的情況來了,肖戈言可以一派輕鬆,她可不敢,畢竟肖戈言是一個編外人員,做得好了錦上添花,做得不夠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人家肯來幫忙就已經是很大的麵子和情分了。
她就不同了,作為一個需要證明自身能力和價值的偽新人,無功便是過,尤其是想一想吳樹之前對自己那個態度,壓根兒不相信自己有足夠的決斷力,真的是一讓人想起來,就覺得格外的牙癢癢。
白雪沒有意識到,她在想到吳樹的態度感到火大的時候,實際上也咯吱咯吱的咬著一根攪拌棒,肖戈言聽到那聲音,又看了看她,正好看到她義憤填膺的樣子,那心情幾乎都明晃晃的掛在臉上的,根本不需要猜也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伸手在麵前的桌麵上輕輕的敲擊了兩三下,成功的喚回了白雪的注意力。
“記住我之前告訴你的,隻有先足夠自信了,才會被別人相信。”他提醒道。
白雪回過神來,聽到肖戈言對自己說了這樣的一句話,頓時就明白他是看穿了自己方才的心事了,有點不好意思的對肖戈言笑了笑,做賊心虛一樣的扔掉了手裏的攪拌棒,重新集中注意力思索起來。
當時肖戈言說過,這一次的凶手對死者懷有寄情作用,並且這寄托的感情也還是恨意居多,所以才會用那樣一個殘忍血腥的手法來處理死者的屍體,用一種看起來好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液都融合在了一起,更加沒有辦法分開的表象,實際上卻把那種難分難舍的愛戀所特有的美感給打碎得七零八落,不複存在,看到了也隻會讓人感到戰栗,甚至懼怕這樣的所謂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