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倒是不差,必須要承認,這個人對人體的肌肉走向各方麵是非常熟悉的,肯定是內行,但是屍體防腐做的不夠徹底,水分殘留比較嚴重,還是會爛的。”華子青搖搖頭,“我覺得應該不是技術不過關的問題,畢竟除了防腐這一塊做的不夠理想之外,別的其實我剛剛也比較過了,比不上標本廠的那種熟練工處理出來的標本,但是也絕對不是一般的外行人能夠完成的。不說別的,就光是剝皮和去掉脂肪層這兩點,就不是一般的外行人能夠做得到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肯定是一個要不然從事標本製作這一行,要不然從事醫學相關工作,總之跑不出這樣的一個圈子來,對不對?”白雪問。
華子青想了想:“差不多吧,至少目前我還想不到別的什麼可能性,不過當然了,我這個人資曆還不夠深,有一些判斷可能也不一定足夠深入具體,所以咱們就先當作是隨口聊天,說完就算,等回去之後,讓我們法醫科的那些老師們好好的確認一下,到時候給出來的才能算是準確判斷啊。”
白雪聽了之後,若有所思。方才她和肖戈言一起去保衛處找人查看監控錄像,結果發現解剖樓前後門的監控攝像頭都被人用疑似大功率激光筆的工具幹擾了,根本拍不出任何的實際畫麵,鏡頭裏麵隻有一片白茫茫。現在又加上華子青的初步判斷,白雪就更加在主觀上傾向於凶手是內部人士的這種推測了。
“問你個問題,”她對華子青說,“我知道法醫學專業跟他們這些學習臨床醫學的有挺大的差異,不過有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多少能夠算是大同小異。據你所知,在以前人體標本行業還不夠發達和正規的情況下,一般來說,醫學院的老師,是不是也會參與教學人體標本的製作呢?”
“哦,這個我還真的知道,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有一個叫我們解剖學的老師,歲數不小,都快要退休了,他說他當年剛剛留校那會兒,三十多年前唄,那會兒確實買不到標本,都是各個學校自己根據需求,搞定了屍體來源之後,就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需要做什麼類型的標本,就利用工作時間以外的業餘時間加班趕製,據說早年醫學院裏頭的人體標本,都是學校的老師自己製作的,那個年月,想要買都未必買得到。”
白雪點點頭,心裏麵盤算著,要是這麼說起來,這所醫學院雖然名聲並不是特別響亮,在業內完全不出名,但是畢竟是專業的老師,早年未必沒有參與過標本的製作,所以說既熟悉學校裏麵的環境,又具備這樣的技術,這兩個條件學校裏麵的幾乎全部老師都是可以具備的,具體嫌疑會落到哪一些人的頭上,還要等死者的身份被明確下來之後,才能夠進一步的去縮小範圍。
白雪和華子青交談的時候,肖戈言正在一旁拿著手機小聲的打電話,他在電話裏麵表述的非常言簡意賅,幾乎是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交代完了,白雪也沒有聽清楚他跟電話那邊說的內容是什麼,當然了,這也與她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