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聽了之後也覺得挺唏噓的,那個姚老師和他前妻之間的事情,她倒是並不特別有感觸,隻是想到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忽然家庭也破裂了,還不得不跟著爸爸住在學校陰暗寒冷的解剖樓裏麵,這樣的童年實在是談不上幸福。
不過聽了秦亮說起這些之後,再看那個孩子,白雪倒是一丁點兒的恐懼感都沒有了,她還好心的請秦亮幫忙通知一下孩子的父親,畢竟這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人又多事情又亂,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自己跑來跑去,看著就不讓人放心。
秦亮看起來是並不太想管這個閑事的,但是既然白雪很堅持的提出來,他也隻好打電話聯係姚自強,告訴對方解剖樓這邊出了點事情,他最好快點趕回來一趟,不要把孩子一個人留在這裏。
秦亮電話通知完之後就走了,說是學校那邊還有其他事情需要他去處理的,白雪也沒有攔著她,反正現在死者身份都還沒有明確,他們也不需要草木皆兵,搞得秦亮高度緊張,這樣反而不好,不利於之後的調查工作。
秦亮走了,白雪卻沒有走,她主動朝那個小男孩兒走了過去,和他打招呼,小男孩兒瞪著大眼睛,看著她的時候眼神有些怯生生的。白雪自己連一次正兒八經的戀愛都沒有談過,就更別提什麼結婚生子的問題了,逗孩子不是她的強項,除了笑眯眯的打個招呼之外,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好,就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肖戈言就更加不用說了,他對於小孩兒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概念,或者應該說,他現在還肯留下來,都是因為自己一直被白雪拉著呢。
白雪也不知是內心深處還有一絲絲的恐懼感和不放心,還是壓根兒就把自己抓著肖戈言手腕這件事給忘了,偏偏一向都不太喜歡和別人發生肢體接觸的肖戈言,卻並不排斥這樣的感覺,反而還覺得挺有趣似的,所以也沒有去提醒白雪。
於是兩個大人加上一個小孩兒,三個人站在走廊一角誰也不開口說話,誰也沒有走開,白雪一心想要等姚自強回來了之後再離開,否則放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在解剖樓裏麵亂跑,尤其還是在現在這麼一個兵荒馬亂的時候,她不放心。
過了一會兒,那個一直沉默不說話的小孩兒,忽然抬起頭來,認認真真的打量了白雪和肖戈言一番,扭頭走到旁邊的那扇門口,在衣服領口處掏啊掏,原來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根長長的鑰匙繩,之前鑰匙就藏在衣服裏麵。
他把鑰匙掏出來打開門,小跑著衝了進去,白雪順著敞開的門口朝裏麵看了看,這果然隻是一間比較大的教室而已,四四方方,空空蕩蕩,裏麵擺放著一張由兩個單人鐵架床拚湊在一起拚成的雙人床,床腳下是一個虛掩著蓋子的旅行箱,從縫隙裏麵露出一些淩亂的衣褲邊角。門邊上有一個臉盆架,門邊的地上靠著牆放著一台飲水機,屋子裏還有一張挺大的桌子,上麵擺放著很多雜物,有書籍,也有碗碟,還有幾樣小孩子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