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師,小趙就是沒考慮那麼周全,你也不需要用那種譴責的語氣說他吧?”本來肖戈言指出小趙漏掉了的問題,這件事情也就算是過去了,偏偏吳樹這個時候在一旁涼涼的開了口,“白雪的情況比較不一樣,她不是一般人,是我們局裏刑警隊的刑警,所以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每一個人都表現得格外重視,興師動眾的去展開調查,你覺得外界會不會覺得我們偏待自己人?”
“我倒覺得,外界對你們的滿意程度,和是否偏待自己人沒有直接關係,和怎麼對待他人才是直接掛鉤的。”肖戈言也不動氣,回答的氣定神閑,“假如處理外界的事情足夠用心了,就算偏待自己人,也沒有人能說出什麼來。換句話說,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是一些特殊職業的從業者,也一樣是吃五穀雜糧的凡夫俗子,如果一群警察,連自己朝夕相處的同事、戰友差一點遇到安全威脅都根本不放在心上,你覺得外界的人會相信你們花了足夠多的心思去處理他們的問題麼?”
吳樹聽了這話當然不會有多開心,他正想要開口反駁,萬山在一旁就抬起手來,阻止了他的這個意圖,對肖戈言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對,對待外界的案件我們要盡心盡力,對待自己人的事情也不能為了避嫌就不當回事,要是讓自己人都覺得寒了心,那還怎麼讓外界信任咱們呢?”
他又轉向了白雪,拍了拍她的肩:“白雪,不要有心理負擔,你就繼續手頭的事情,別的不用理會,我這邊會妥善安排處理的。你這次遇到的事,於公於私,都得有個交代才行,不然可就真的要讓自己人寒心了。”
白雪自然明白萬山指的是什麼,她的父親當初是因公殉職的,現在自己也成為了一名警察,萬山一定是覺得也應該對自己的父親有個交代。
其實她本人不太好意思聽到這樣的話,父親的離開對她和家庭而言,自然是極大的損失,但是她並不想要利用這一層原因去得到任何的優待和偏袒,這樣會讓她對自己的自我價值產生懷疑。
不過歸根結底,萬山這麼說也是出於一片好意,白雪怎麼也不會表現出什麼不領情的情緒來給人家添堵就是了。
吳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如果隻是被肖戈言給嗆了一頓,他倒是還心裏頭沒有那麼窩火,現在萬山都發話了,自己成了那個不團結同事的壞人,偏偏這話也的確是他說出口的,話裏話外的意思,沒有辦法抵賴,也隻能認下了。
小趙在一旁也是用略帶著一點不滿的目光瞥了一眼吳樹。沒有辦法,饒是他作為一個不想跟任何人樹敵的性格現在也覺得心裏頭不痛快,自己明明就真的是單純的一時失察,沒有注意到肖戈言提到的那種小細節,被肖戈言一提點之後,也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性質不那麼單純,所以本來還想說應該重視起來的,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吳樹搶了個先,結果萬山把吳樹給不點名批評了,自己好像跟吳樹是一個立場的一樣,弄到現在,他連給自己解釋一下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