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和前一天不同的是,這一次白雪是和肖戈言在一起的,所以哪怕可以感覺得到姚自強那令人不舒服的目光朝自己這邊投過來,心裏也沒有特別的慌張。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她有些惱火的低聲對肖戈言說,“我跟他從頭到尾就隻有兩麵之緣,第一次很沒有禮貌的不理不睬,第二次更是直接就把我給轟出去了,我都沒有跟他計較他莫名其妙在解剖樓走廊裏麵尾隨我的事兒,他怎麼還倒先用那種眼神看起我來了!這叫什麼事兒啊!”
“他看的或許不是你。”肖戈言把目光朝不遠處的姚自強掃了過去,然後淡淡的說,“他透過你,實際上看到的是其他的人。”
這話說的就有那麼一點哲學家的範兒了,白雪眨巴眨巴眼睛,然後才明白肖戈言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他一直放不下前妻,心裏麵惱火,覺得恨得慌,所以看到跟他前妻長得有點像的人,就會忍不住感到厭惡?那這倒也沒有什麼不好理解的,可是如果他因為我也不知道哪裏那麼不巧,偏偏像他前妻,讓他覺得很討厭的話,那完全可以不要看到我啊!又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尾隨我呢?”
“因為愛和恨本來就是相互依存的,很多時候恨的原因都是愛過。”
白雪有些目瞪口呆的扭過頭去看看身邊的人,眼神裏麵滿滿的都是詫異。
“怎麼了?”肖戈言沒有想到白雪會這麼看著自己,也有些茫然。
“沒什麼,就是確認一下我旁邊的人還是不是你。”白雪忍不住笑了出來,“說起這些話來竟然可以一套一套的!說是那種情感專家也不為過了!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比較淡薄的性格,沒想到你對愛情方麵也這麼有見解!”
“隻要是有血有肉的人,就都有一腔熱情的,”肖戈言聽了她的話,笑得有點無奈,“隻不過有些人把熱情用來揮霍,可以隨隨便便的用在其他人的身上,有些人比較珍惜,不到關鍵時刻不拿出來。”
白雪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肖戈言說這話的時候,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專注,眼睛裏麵還有一些亮亮的東西。
光是這麼一想,白雪就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變成了一隻小兔子似的,在胸腔裏麵撲通撲通上躥下跳,沒有一刻的老實。
“你最好找人查一下他前妻的近況,還有當初那個女人是因為一個什麼樣的人而選擇離開他的。”肖戈言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來現在白雪內心深處的悸動,他又不著痕跡的朝姚自強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對白雪說。
白雪趕忙回過神來,點點頭:“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抓緊查這件事的。”
拿到了想要的監控錄像之後,他們又在學校周圍進行了一番走訪,詢問了一些剛剛返校的學生還有已經正式上班了的其他教職工。
那些教職工年紀比較大,所以做人做事也普遍比較世故圓滑,所以向他們問起來關於孫琦文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一些溢美之詞,而問起那個出事的人體標本小庫房,就都是比較模棱兩可的答複了,很顯然,他們都非常的清楚,那個小庫房的負責人是秦亮,所以如果說得太多,就有一種針對秦亮的感覺,所以一個個都在極力避免這件事,似乎秦亮在學校教職工當中的人緣還是比較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