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戈言聽白雪說這些的時候,一言不發,但是聽得非常認真,並沒有試圖去打斷白雪的意思,完全充當著一個非常合格的聆聽者。
“我通過這幾次跟秦亮打交道,我有一個自己比較主觀的感覺。那天我找秦亮了解情況,姚自強過來通知他一起過去見領導,秦亮明知道姚自強就在門外麵等著呢,也不確定對方能不能看到的時候,就給我比劃了一個他覺得姚自強腦子有問題的那種手勢,可以說是毫無顧忌,很明顯平日裏兩個人的關係就沒多好。”
白雪繼續說,“之前那個女生也說過,包括莊依心也說過,想要從秦亮那裏拿到鑰匙,也不是隨隨便便開口拜托一下就行的,一定要有好處,姚自強那個狀態,不可能像是能給人好處的,否則秦亮也不會對他那麼鄙夷。姿色……就跟不可能了,姚自強又不是年輕好看的小姑娘,秦亮沒那麼容易給他開方便大門的。
而且還有一點也說不通,如果是姚自強,為什麼要把屍體留下來呢?假如說他真的是因為孫琦文的叔叔娶了自己的前妻,所以就懷恨在心,想通過殺死孫琦文來報複,那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把屍體給做成人體標本呢?這樣一來,孫家人還怎麼知道孫琦文的死訊呢?他要是因為孫大明所以遷怒孫琦文的話,把孫琦文做成標本,留在學校裏麵,那不是總能看到,總會覺得礙眼麼?”
“這個麼,”肖戈言給她一點提示,“假如是把孫琦文當做一種自己取得了勝利的‘戰利品’,那放在眼前方便欣賞就比較好理解了,就好像國外有很多獵人,會把自己狩獵打來的鹿製作成鹿頭掛件,懸掛在自己家的牆壁上是一樣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覺得姚自強的嫌疑比較大麼?”白雪趕忙問。
肖戈言搖搖頭:“現在咱們手頭什麼證據都沒有,不管是哪一種判斷,都是相對主觀的,所以我不會表達個人觀點,隻是針對你方才說的,就事論事而已。如果我說出來了我的個人觀點,很有可能就會對你產生影響,幹擾了你自己的思路和判斷方向,這樣不好,不是我想要的效果,你需要更多的獨立思考。”
白雪點點頭,同時也有一點吃不準:“這麼說來的話……我是不是也不應該把我的主觀推測說給你聽?這樣會不會也幹擾到你呢?”
肖戈言噙著笑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又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傻。”
白雪忽然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冒熱氣的嫌疑,她也是話一出口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麼說是有多冒傻氣,肖戈言是誰?肖戈言是什麼水準?拋開這些都不談,就單純從兩個人的個性來說,自己就明顯是缺乏自信的那一個,而肖戈言,他向來是信心十足的,並且很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張,哪有那麼容易被人影響。
肖戈言坐在一旁,看著白雪的臉從白皙變得粉紅,也覺得心情大好,唇角原本若有若無的笑意都跟著變濃了幾分,他並不知道白雪現在麵紅耳赤的原因跟自己的理解當中還存在著細微的差異,隻是覺得方才自己的手掌輕輕摩挲著白雪的發頂,那種又順滑又柔軟的觸感,讓自己的手心有點刺刺癢癢的,這種刺刺癢癢的感覺又迅速的從手心一直傳送到了心裏麵,有點陌生,卻又讓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