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白雪的這種感歎,肖戈言除了揉揉她的頭發,給她一個擁抱之外,也沒有什麼真正可以安撫到她的辦法,畢竟事情都已經真真實實的發生了,主觀上再怎麼希望一切都隻是荒誕的一場夢,也是無濟於事,逃避不能解決問題,想要解決問題就必須麵對現實,無論這個現實會有多殘酷或者離譜。
本來白雪在得知了當年審判那一樁殺人案的主審法官退休之後仍然遭遇不測的事情之後,心裏麵就猶如墜著一塊大石頭一樣,現在再加上龔璽的那一件事,就更加的鬱悶,這一夜幾乎沒怎麼睡,眼看著天都快要亮了,才硬逼著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那麼兩個鍾頭左右,然後就又爬了起來。
肖戈言照例把她送到了公安局,然後就離開了,這一次倒不是說他工作單位那邊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必須他到場,主要是前一天自己的手機被人那麼有目的的偷走了,他需要盡快把手機卡補辦回來,確保自己通訊暢通。
這是前一天晚上白雪並沒有出什麼事,實在是萬幸極了,肖戈言心裏麵也是後怕得緊,生怕在兩個人失去聯絡期間真的出了什麼大的岔子。
有些時候,已經造成的損失還可以彌補和挽救,但是有的損失一旦造成了,就是不可逆的,根本沒有辦法彌補,也沒有機會挽救,比如說性命。
肖戈言沒用多久就把新手機買了回來,手機卡也補辦成功,之後就第一時間趕回公安局,和白雪呆在一起,幾乎要變成白雪的一條影子了似的。
如果是換做以往,白雪說不定還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怕人發現他們兩個已經升級成了情侶關係,會覺得他們兩個這樣黏在一起不太好,但是今天白雪卻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有肖戈言在身邊,就會比較踏實。
白雪前一天的事情,也原原本本的對石大河說了一下,石大河聽完之後臉都黑了下來,一個勁兒的對白雪強調,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不管真假都要跟隊裏麵的人說,要是怕給別人添麻煩的話,就給他打電話,大河叔不怕麻煩。
這一番話說的,白雪眼眶都泛紅了,差一點點眼淚流下來,在父親因公殉職之後,白雪的心裏麵其實一直都有一份失落已久的安全感,過去有父親在的時候,她就總覺得父親就是自己的保護神,無論何時何地都會保護自己的周全,在父親離開了之後,她就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感覺了。
現在聽石大河這麼一說,頓時有一種無以言表的感動從心底湧上來。
她鄭重的對石大河點了點頭,保證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一定通知他,石大河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臉色,然後又歎了一口氣。
“那個當年的公訴人最近的情況,我也打聽到了。”他看著白雪的眼神略微帶著幾分緊張,似乎擔心白雪聽完自己這一番話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承受不住,吃不消,“那個公訴人自殺了,大概是一年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