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一臉的木然一直到現在都還無法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祝玉妍留給她的羊皮手劄帶給了她太多的震撼;原來自己並不是孤兒....原來一直視自己如同己出的師傅祝玉妍就是自己的娘親?
綰綰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混亂起來,頭好痛....整個的世界一瞬間就倒塌下來。
即使隻看了一眼綰綰還清楚的記得,羊皮手劄上麵第一頁的第一句話--綰綰我最愛的女兒!
事情還得追溯到祝玉妍跟石之軒倆個人初出師門的時候,因為同為魔門一脈;陰後祝玉妍跟邪王石之軒是魔門中公認的一對,倆個人的感情本來就很好--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當然....如果這中間沒有碧秀心的參與,還真的說不定祝玉妍跟石之軒倆個人可以修成正果。
隻是這中間突然多出了一個碧秀心,就因為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變數;祝玉妍跟石之軒情海生波,倆個人不但因此反目成仇;自此成了不相往來的陌路,還連帶造成了綰綰一生的不幸福;原本應該是有父有母合合美美的一家人,卻突然四分五裂甚至於綰綰還被祝玉妍對外宣稱是自己撿回來的孤兒。
這也就是綰綰會覺得祝玉妍待自己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為什麼從小到大綰綰都會覺得祝玉妍特別的疼自己、對自己很好的原因。
真的不是自己的錯覺,原來師傅就是自己的娘親;因為這個答案,所有的問題也都有了答案。
當日祝玉妍親眼目睹綰綰因為和氏璧的原因在自己的麵前憑空消失不見,原本祝玉妍就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母親、愧疚的母親;綰綰的失蹤剛好讓祝玉妍內心的愧疚到了爆發的邊緣。
於是....慈航靜齋首當其衝,嚐到了一個愧疚母親的怒火是何等的逆天;為了替自己的女兒兼愛徒報仇,祝玉妍拋下了陰癸派跟慈航靜齋幾百年的競爭跟執念;專心一意的將慈航靜齋除之而後快。
都說女人是最可怕的存在,尤其是一個瘋狂的女人....一個心存愧疚瘋狂的女人....
慈航靜齋敗了....敗得不冤,因為誰也無法再麵對一個愧疚的母親瘋狂的女人之時....還能夠毫發無損的安然脫身。
可惜的是....慈航靜齋雖然落寞了,但是綰綰....自己那可憐的女兒,卻永遠都不能夠再相見;甚至於....她都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她的親娘,自己也還沒有聽到對方親口叫一聲娘。
這一點是祝玉妍心裏永遠的遺憾,一直到死的那一天祝玉妍都無法釋懷;羊皮手劄裏麵記載的就是祝玉妍的生平。
綰綰一臉木然的走出了石城,到了石城之外再回頭....真的都已經煙消雲散了嗎?是否從此以後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呢?
“師傅。”歐陽克隱隱帶著欣喜地歡呼聲從石城對岸的小河邊傳過來。
綰綰微微地眯著眼睛皺著眉頭逆光一看,小河的對岸歐陽克正在跳著腳大聲嚷嚷著;俊美的小臉蛋上滿滿的全都是歡樂的笑容。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沒有出聲卻始終關心在意著自己一舉一動的俊朗男人--歐陽鋒!
看著對麵一身白衣的俊朗男人,綰綰的心頭突然略過了一個淡青色的身影;那個一身青衣清疏俊朗的男子不經意的出現在綰綰的腦海裏。
“藥師,你現在好嗎?有沒有惦記著綰綰?”綰綰忍不住輕輕地低喃了一句,這一刻....她什麼也不想,心裏腦海裏都隻有一個念頭;她想他....想見他....很想....很想....
足尖一點白色的身影宛如蝴蝶翩翩而至:“阿古意、克兒、歐陽我們走吧!”綰綰輕輕地牽起歐陽克的手嫣然一笑道。
歐陽鋒看著眼前笑得燦爛的白衣女子,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改變;可是....卻又說不上來。
“聖女,你見過老祖宗留下來的手劄了?”阿古意很好奇,別看人家阿古意已經年近七十;但這八卦的心裏是沒有年級的界限滴?
“嗯....看過了。”綰綰輕輕地點了點頭:“都是我師傅的一些瑣事,還有曾經的陰癸派往事而已;沒什麼特別。”綰綰不想多提及自己不願意觸摸的部分,臉上沒什麼表情輕描淡寫的說道。
“聖女,那我們回去吧!現在回去的話剛好趕得上今天晚上的祭祖儀式。”阿古意滿臉的褶子笑開了花,羊皮手劄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傈傈族最喜慶的日子,傈傈族古老聖女回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