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明同方信聞言都是望向她,神色都有些古怪。要知道,丁薇第一愛好是美食,第二就是銀子了。平日鋪子的賬冊,她閑來無事就要拿出來核對一次的,收著銀票的小匣子也是心愛至極。如今居然居然讓出大筆利潤,隻因為楚家人海上爭鋒危險又辛苦。
如此說來,在她心裏,情義比金銀還要重。
這般想著,公治明神色就添了幾分得意,惹得方信偷偷賞了他一記白眼。
末了說道,“那我方家也占一成顧吧,剩下兩成拿出來分幾個世家,省得那些老狐狸拖後腿。”
公治明點頭,如此分配,內庫和國庫充盈,好友同心愛的女子占的分子正好不顯眼又實惠,忠心屬下得了辛苦銀子,世家平白得了好處也不會多事,倒是利益均沾。
“明日我讓金一去尋你,銀錢和人手他會安排。”公治明指了海圖上,先前丁薇畫的那個小圈兒又道,“馬上就要同鐵勒開戰了,這裏暫放,先去探尋金銀礦。國庫空虛,最好趕得上戰後封賞和撫恤。”
方信趕緊應道,“我回去就同楚家舅兄說說,明晚就請他們回返。”
丁薇聽得兩人如此商量妥當,又有些心虛,免不得添一句,“大雁還沒射下來,咱們就商量是燒烤還是蒸煮,是不是太早了?”
公治明忍不住一笑,“放心,即便尋不到這個島國也無妨。東昊還不至於缺了這筆銀子就垮塌了!”
方信也是笑道,“先讓楚家出海去探尋,尋到之後才會知會朝廷那些老狐狸。萬一儲量少,興許都不分潤給他們了。”
丁薇這才放下心來,笑道,“那就好,我先前在街上買了兩件小玩意兒,很是有趣,一會兒大哥拿回去給七喜解悶。她性子活泛,如今不能跑動,怕是心煩呢。”
“明日讓她進宮來尋你吧,家裏真是要關不住了,今晚必定要纏磨我說去南邊看海。”
方信嘴上如此說,神色裏卻是甜蜜滿滿,惹得丁薇學著安哥兒刮了刮臉頰。
“哈哈,”方信也不羞惱,直接卷了海圖塞回袖子裏,笑道,“既然定了下一個出海地,我就回去了,家裏舅兄方才鬧著要喝酒!”
丁薇趕緊喊了當歸上前,讓她去把東西,連同幾樣早起新烤的點心一同包好,讓方信提回去了。
一時間,大殿裏又恢複了安靜。公治明見丁薇小鼠一般悄悄望過來,忍不住覺得好笑。上前攬了她的腰坐到窗前軟榻上,低聲道,“放心,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丁薇心裏酸澀,軟了身子在他懷裏蹭了蹭,小聲應道,“我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怎麼說。等我想想,以後一定告訴你。”
“好。”公治明低頭在她五黑的發髻上親了一記,手下攬的越發緊了,“鐵勒始終是的東昊大敵,幾百年來戰事不斷。先前武侯府為了自保,一直留著鐵勒牽製司馬家,如今我做了東昊之主,這顆毒瘤也到了徹底切掉的時候了。更何況先前…”
他說了一半,卻被丁薇小小軟軟的手掌堵了嘴,“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將軍滿地走。既然當初選擇跟從你,我就早就想到這樣的時候了。你若是想瑜伽親征就隻管去,照管老人,教導孩子,我也不會疏忽半點兒。”
公治明原本以為多勸幾句,都不見得會讓她同意親征,沒想到居然如此容易,於是怔愣一瞬就道,“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丁薇橫了他一眼,嗔怪道,“我家男人可是堂堂無敵大將軍,先前鐵勒多厲害,不是也被打殘了嗎,更何況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前邊‘大爆竹’開路,後邊鐵騎推進,興許我不等穿上夾襖,就聽到班師還朝的好消息了!”
“哈哈!”公治明怎麼會不知道她這話有哄自己歡喜的成分,但依舊聽得心花怒放。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的女人這般對自己信心滿滿?
“好,我一定趕在你穿上夾襖之前回來!”
公治明扶著丁薇做好,正色道,“到時候平定了鐵勒,就是你封後之時。這天下所有榮耀,若有富貴榮華,我們共享!”
“還有兒子!”丁薇笑著添了一句,末了到底又撲進他懷裏,低聲囑咐著,“什麼都不重要,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