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可兒詛咒罵人的聲音逐漸遠離,慕怡純才留意到正圍在這裏的那群吃瓜群眾。
“各位既然已經看完戲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洗洗睡吧。這裏不是可以隨便出入的地方,希望各位看清楚。”
說完,指了指VIP病房前的牌子。
眾人看到後,一哄而散。
大家都清楚,能住在這裏的人基本都是些有權有勢的。
豪門大戶家裏的恩恩怨怨,普通老百姓最好還是能躲遠點就躲遠點,能裝不知道就裝不知道。否則萬一哪一天人家不想讓自己的家醜傳揚出去,殺人滅口啥的雖然不容易,但是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走投無路還是有可能的。
所以在慕怡純手勢出來的瞬間,圍觀人群就知道是該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直到病房門口再沒有一個吃瓜群眾,慕怡純才安心的返回病房。
一進去就看到那個男人還是老樣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剛才外麵那麼鬧騰,那麼大的聲音,似乎完全不會影響他睡覺。
“白翎你這家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忍著鼻尖的酸楚,慕怡純有些怔愣的輕撫男人的側臉,小聲說。
那天白翎身上的槍傷很凶險,醫生說就算麻藥失效他也很可能不會醒來。至於什麼時候能醒來,全看病人自己。
也就是說,有很大的可能……白翎會變成一個永遠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是慕怡純自己。
所以從白翎從高危病房出來的那一天開始,慕怡純就盡心盡力的照顧他,把這個男人當成已經和自己結婚的丈夫看待。
這是她欠下的債,總要還完。
“白翎,其實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微微歎息,讓自己的心情恢複到還沒出去教訓趙可兒之前,她再次拿起水盆中的毛巾,準備給男人擦手。
同時用隻有她們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小聲說:“其實在你出事那天我就想好了,如果你從此以後就隻能做一個躺在這裏的植物人,我就照顧你這個植物人一輩子,做一個園丁。”
像是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有些搞笑,她自嘲似的笑了笑才又繼續說:“我跟你的羈絆恐怕今生今世都說不完,所以如果餘生你無法開口,我就替你說完我們全部的生活。我和諾諾,永遠陪著你。”
經曆過這麼多事後,以前那些總是看不清想不透的事,眨眼間仿佛全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重逢後的她們,無論做出什麼樣的事無論說出什麼樣的話,最初的原因也是彼此相愛。
因為相愛,所以才想讓對方將自己放在心上;因為相愛,所以才會介意對方的過去和未來;因為相愛,所以才會希望對方給予自己相同的愛。
然而他們都以為,對方心中是沒有自己的,也從未坦言心意。
“我們錯過這麼多年……”看著白翎有些蒼白的臉,慕怡純紅著眼眶輕輕低頭,在他額頭印下一吻,一會兒後才直起身子說,“以後我們好好珍惜彼此,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