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的時候，白翎狀似隨意的看了看身旁的女人，微笑著問她：“怡純，今天是聖誕節，公司都放假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聖誕禮物？”
禮物？
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會想要送自己禮物，慕怡純強打起精神，笑著說：“多給我放幾天假當做禮物就好了，我要求不多。”
沒想到她要的禮物這麼簡單，白翎倒是吃了一驚，本來以為她會高高興興的說好多，結果隻換了這麼一個不鹹不淡的回答。
白翎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說：“諾諾呢？他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男孩子喜歡的一般他都不討厭。”仔細想了想，慕怡純說，“如果說最喜歡的，應該是書吧，比較有意思的書他都喜歡看……哦，對了，還有遊戲機。以前看別人家的孩子玩遊戲機，他很羨慕，但是我一直沒有錢給他買一個。”
心裏立刻有了想法，白翎不動聲色的用手機給助理發了消息，讓她立刻在家裏裝一個遊戲機房。
當然，慕怡純是沒有注意到他這些小動作的。想起這些年自己對兒子的虧欠，慕怡純覺得，這次聖誕節不如給他買一個好一點的禮物當做補償吧！
有了這個想法，她猶豫了一下，確定今天那男人心情不錯才說：“白翎……現在離放學時間還早，不如……不如我們去給諾諾買個聖誕節禮物再來接他怎麼樣？”
沒想到那小丫頭的想法和自己不謀而合，白翎挑眉，沒有多說什麼就點點頭說：“行。”
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幹脆，慕怡純有些詫異的看了那人一眼，才又繼續低頭看著手機。
若有所思的看了女人一眼，白翎一邊開車看著前方，一邊問：“怡純，你和我說話不用這麼小心翼翼考慮半天，在我身邊你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包括我，知道嗎？”
沒想到他會突然說起這件事，慕怡純著實嚇了一跳，半天才反應過來卻不知道說什麼。
所以最後，她隻是怔愣著看著那個男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沉默良久，女人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語言，有些結巴的反駁他：“誰……誰說我看你的臉色了？！”
笑意盈盈的看著她這幅炸了毛的樣子，白翎有些無奈的說：“對，這才是你。跟在我身後唯唯諾諾的聽話小姑娘，可不是慕怡純，剛才我差點以為你和別人靈魂交換了呢。”
慕怡純：“……”
剛才白翎那家夥說的話，在片刻間就激起慕怡純心中的千層浪。
白翎不在的這些年，她一直在看別人的臉色。出嫁前看母親的臉色，出嫁後看趙瓊、趙可兒和唐芬的臉色。離婚後看更多人的臉色。
從那一夜發生的事之後，她就從慕家的大小姐變成了一個膽怯卑微努力活著的人。
慕怡純從沒想過，也許有一天會出現一個人，告訴自己——你可以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你可以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生活了。
她不相信，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