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安歌抄起旁邊桌子上的碗就朝著季以白的身上砸過去。
她以為他會躲的,可沒想到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發泄著心裏的情緒。
碗裏的小米粥濺了季以白一身,黑色的家居服此時此刻看上去狼狽不已。
“安歌……”
季以白的聲音有些無力,過去的一切的確都是他的錯。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給你一次機會?”尹安歌涼涼的笑了笑,“我給你一次機會,誰又給我肚子裏的孩子一次機會。”
“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聽到這句話,尹安歌的情緒又變的激動起來,“不會了,季以白,不可能了。我們回不去了,你出去。”
季以白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尹安歌心裏的結不可能一天兩天就能解開的。
他慶幸她醒過來了,這樣,他還會有很多時間慢慢的消弭他們之間的隔膜。
“先生,不好了,先生……”
季以白揉了揉眉心,看著慌慌張張跑進來的下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下人跑的氣喘籲籲的,額頭上冒出了一顆顆的汗珠。
“夫人她……”
季以白聽到是尹安歌的事情,騰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往外走去。
“她怎麼了?”
“夫人現在非要離開這裏,我們勸都勸不住,先生你趕緊去看看吧。”
季以白來到房間門口,一隻腳還沒踏進去,就聽見了裏麵傳出來的嘈雜的聲音。
“你們都給我讓開,我要離開這裏,讓開。”
“夫人,你身體還沒有好,不能這麼激動。”
“滾開。”
季以白走進去,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吧。”
“是,先生。”
所有的人走了之後,房間裏麵隻剩下季以白和尹安歌兩個人了。
曾經,尹安歌最最期待的就是跟季以白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可是現在隻要看見季以白,她就會想到那些噩夢。
就會想到他跟季婉瑩擁吻在一起的畫麵。
“滾開,讓我出去。滾!”
“安歌!”
“季以白,你不是要跟我離婚的嗎?我現在已經好了,你把離婚協議拿過來,我跟你離婚,我們從今往後各不相幹。”
季以白走近一步,將尹安歌擁進了懷中,“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尹安歌在她懷中激烈的掙紮著,“你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裏,我不想在待在這裏了。”
在這裏的每一分鍾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安歌,你是我的妻子,我有義務照顧你。”
“你的妻子在你要把她押進手術室的那一天,就已經死了。”
“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季以白,你何必呢,你不是要跟季婉瑩雙宿雙飛的嗎?你幹嘛還要把我留在你身邊,難道季婉瑩現在不要你了,你就想起我來了是嗎?我以前就是瞎了眼睛才會一心一意的愛你的。季以白,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安歌,你現在情緒很激動,先冷靜下來我們再談吧。”
“我很冷靜,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天是像現在這麼冷靜過的。我要跟你離婚,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隻要跟你離婚。”
尹安歌說著往門口衝去,季以白一把抓住她,將她扛起來放在了床上。
一雙狹長的眸子裏染上了些許的怒意。
“尹安歌!”
“怎麼?你又想對我用強是嗎?難道季婉瑩不能滿足你?還是說我這個被人糟蹋過,跟陸雲深有染的女人突然間引起你的興趣了?”
季以白無奈的看著尹安歌,這些話都是他曾經用來傷害她的話,現在從她嘴裏說出來。
他隻有深深的無力感。
尹安歌閉上眼睛,一張倔強的臉上清冷無比。
“你如果要上我的話,麻煩快一點,我保證不掙紮。不過你睡完之後,請你放了我。我不想把我往後的人生都浪費在你身上,畢竟陸雲深還在等著我。”
提到陸雲深的名字,季以白撐在床上的手狠狠的捏了捏。
骨節凸起的地方微微的泛著白色。
他憤然的起身,所有的情緒褪去,臉上隻剩下了一片冰冷。
“尹安歌,我不會讓你走的,更不可能讓你跟陸雲深在一起。你就算是死,名字也隻能刻在我季以白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