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愛並恨著(2 / 3)

而放在台麵上的手機依然在直播中,從手機中隱隱傳來喬亮得意的聲音:“我知道你在看直播,定位我已經發給你了,有種你過來,我跟淺瑤在這裏等你。”

“我讓你看清事實真相,別以為你把股份給我,我就真的答應放棄淺瑤了,做夢吧。”

“淺瑤她……”

阿良立刻站起來,怒火衝天把手機直播關掉。

“三少,別忍了,就讓阿良幫你幹掉這個混蛋吧!”阿良氣得緊緊握拳,咬牙切齒地低吼道:“還有季淺瑤這個女人,不知好歹,你為她犧牲這麼多,現在都已經跟你結婚了,她還敢背叛你,我真想殺了這對狗男女。”

痛到麻木是什麼感覺?

是淚流出來了,自己也沒有發現那是淚。

整個心丟被碾壓得血肉模糊,撕裂般一直扯著痛。

這一晚,阿良沒有離開碧園半步。

次日。

醫院皮膚美容科。

阿良站在醫療室外,筆直地站著,等著喬越從裏麵出來。

這一次,連阿良都不知道喬越為什麼在受到嚴重傷害後,第二天來醫院皮膚科,而不是心髒內科。

喬越赤-裸著上半身躺在手術台上,臉容冷得滲人,他閉上眼睛顯得很平靜。

護士在準備要用的器械,目光時不時瞄著喬越的身體,充滿力量感的結實胸膛看起來很完美,但是左心房上卻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紋身。

護士溫柔的問,“什麼時候紋上去的?”

喬越沙啞的聲音很是深沉,“13歲那年的暑假。”

他深愛過,叛逆過,期待過,把心愛的女人的名字紋在了左心房上。

洗去這個名字,把這些曾經都從記憶中抹去,這個世上最笨的人莫過於一直為不值得的人在付出,收獲了心痛。

“洗的時候會很疼,需要麻醉嗎?”

“不需要。”

護士拿起消毒液在他胸膛的皮膚上消毒,邊擦拭邊問,“你前女友叫瑤瑤嗎?”

喬越沉默著沒有作聲。

“其實很多人年輕的時候都很衝動,喜歡把情侶的名字紋在身上,可是人生在世,誰又能保證隻談一段戀愛呢?”

“我開始了,你考慮清楚了嗎?”

喬越沒有再說一個字。

護士愣愣的看著他,好片刻也得不到他的回應,以為他睡著了,

護士還沒有開始,他心房下最脆弱的地方已經開始疼痛,錐心的刺痛,持續性的痛讓她快要窒息。

緊閉的眼角處,兩滴清澈的淚珠閃爍著。

-

季淺瑤醒來的時間,是獨自一個人在酒店的房間裏。

她驚慌失措的爬起來,檢查自己的身體和掛包,發現所有東西都完好無損。

她很是奇怪,立刻拿出手機撥打喬清純的電話。

這一次電話通了,她詢問喬清純昨天約她的事情,喬清純卻說她昨天手機丟了,並沒有約過她。

實在蹊蹺,她在咖啡店被人弄暈,醒來了卻在酒店睡了一晚上?

季淺瑤帶著疑惑,找到酒店經理,要求調監控出來,發現昨晚上有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把她帶到酒店裏來,說喝酒了,放下她就離開。

進房間前後不到一分鍾,來去匆匆。

基於身體沒有受到傷害,也沒有丟錢財,季淺瑤也不再深究了,但心裏開始更加警惕,因為最近經常發生奇怪的事情。

例如黑客入侵她電腦,還有這一次陌生人送她到酒店,都有些詭異。

季淺瑤打電話回公司請假,因為剛剛上班就曠工,實在不應該。

天,陰沉得厲害,像要塌下來似的,烏雲密布,北風吹起大道上的落葉。

好像要下雨了。

而且是暴風雨,季淺瑤透過計程車車窗看出去,心情也隨著天氣變得沉悶。

包包裏的手機沒電了,她也不知道喬越會不會打電話找她,還是根本沒有發現她一晚未歸?

計程車在碧園門口停下來,季淺瑤付錢下車,快速衝向別墅裏麵,豆大的雨開始落下來。

季淺瑤衝回門口,傾盆大雨突然而來,她覺得運氣好所以沒有被淋濕呢。

仰頭看了看天,整個大地都籠罩在暗沉中,“轟隆”一聲雷響。

季淺瑤嚇得立刻轉身走向家門。

推門進去,她邊換鞋子邊掃看屋內,客廳前麵放著一個行李箱,而喬越正坐在沙發上。

季淺瑤摸了摸自己的發絲,走向客廳,客氣的問,“三少,你今天沒上班嗎?”

喬越沉默著一言不發,季淺瑤望著他冰冷的側臉走過去,感覺不太對勁,這個男人此刻的氣場比外麵的天氣更加惡劣。

季淺瑤有些心虛,感受到他的冷冽氣息,諾諾的解釋:“昨天清純約我去咖啡廳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會暈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就在酒店了。”

說話的時候,季淺瑤特意關注喬越的臉色,心情很是緊張,深怕他會不相信。

外麵雷雨肆虐,落地玻璃看到了惡劣的天氣,整個大廳都顯得恐怖,喬越冷得滲人的氣場不斷滲透,讓季淺瑤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冷得讓人毛骨悚然,眼眸下垂,盯著茶幾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的坐在哪裏。

“三少……你怎麼了?”季淺瑤諾諾的開口問。

男人的呼吸似乎有些用力,深吸一口氣,絕冷道:“帶上你的東西滾出去。”

季淺瑤一怔,錯愕的看著旁邊的皮箱,原來是她的行李?

“怎……怎麼了?”季淺瑤開始慌了,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她已經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願意做他一輩子的“同妻”,突然被驅趕,讓她手足無措,走近兩步,緊張地問:“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我以後不會在外麵過夜了,昨晚真的是意外。”

“出去。”一句沒有任何溫度的話從喬越嘴臉吼出來,像從冰窖裏射出的一把冷箭,把人刺傷。

季淺瑤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雙手一直在攪拌自己的手指,眼眶濕濕的,慢慢往喬越麵前挪步,低聲下氣道歉:“對不起,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我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你讓我去哪裏?”

喬越拿起放在沙發邊上的結婚證,緩緩站起來,一股寒氣逼近季淺瑤,讓她莫名生畏,緊張的看著他。

他剛毅的臉沒有半點溫度,眼神也冷如冰封,在季淺瑤麵前打開,狠狠地一撕。

結婚證就在她麵前變成了兩半。

季淺瑤心髒隱隱一抽,痛了一下,眼眶突然含淚,激動地大喊,“喬越,你發什麼神經病?”

喬越一字一句,沒有半點溫度的說:“離開這裏,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我會讓律師給你簽離婚協議書。”

季淺瑤深呼吸著,心房隱隱作痛,比她想象的不太一樣,她接受不了這麼突然的事情,憤怒的咬著下唇,緩過去,吸吸鼻子:“是你說的: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護我一生安康。我做你的“同”妻,你給我一個家,我們不是互相幫助嘛?”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喬越說這番話,她當時不知道有多感動,可是這關係連一個月也沒有,就結束了?

喬越倒是冷哼一聲,不屑的反問,“我說你就信了?”

這話像一道重錘,狠狠擊碎了季淺瑤所有的念想。

她驚恐的看著喬越,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淚珠在臉頰上滑落下來,踉蹌的步伐往後退,哽咽著:“喬越,你……太恐怖了,這些年你沒少欺負我吧?你是看我還不夠慘,所以跟我點致命的是嗎?你讓我看到了希望,從地獄來到天堂,然後又狠狠一腳,讓我跌得更慘,是不是?”

喬越緩緩閉上眼,難受的深呼吸一口氣,已經痛得無法說出話來,他不想看見她虛偽的眼淚。

跟喬亮在一起把他當成猴耍的女人,有必要在他麵前裝可憐嗎?

“是不是?”季淺瑤含著淚,肩膀顫抖著,生氣的怒吼,“是不是?到底是不是……”

“是!”

一個絕情的字,讓兩人之間剛剛建立起來的那層微薄的信任感瞬間瓦解,剩下的都是讓人心寒的陰謀論。

季淺瑤又哭又笑地往後退,諷刺著自言自語,“為了讓我跌得更加難看,娶了我再甩掉,給我一個家再毀掉。你戲真夠足的,為了讓我嫁給你,還騙我說你是gay,說什麼互相幫助,都是騙人的,騙子……”

心如刀割,被欺騙加陷害,雙重打擊之下,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她的心支離破碎。

退到行李箱邊上,她拉起杠,擠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看淡風雲似的開口:“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欺負,經過這麼多次教訓我還相信了你,是我活該……”

季淺瑤拉著皮箱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去,嘴裏依然呢喃著:“我活該的,我活該……”

看著季淺瑤離開的背影,喬越眼眶通紅通紅的,緊緊握住拳頭,手背的青筋暴露,強忍著。

他曾經無數次試過要狠下心來放下她。

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愛。

他容忍不了季淺瑤的背叛。

婚內出軌,這種女人即便暗戀一萬光年,現在也必須要放下。

暴雨中,季淺瑤拖著皮箱走在馬路上,冰冷刺骨的雨水滲透著她的皮膚,滴著水的頭發帖到臉上,邊走邊瑟瑟發抖,視線迷糊不清,已經分辨不出是淚水還是雨水。

狼狽得還不如一隻流浪狗。

她漫無目的一步一步踩在雨水裏,腦海裏都是喬越的絕情。

喬亮給她的傷剛剛抹平,喬越又來致命一擊,季淺瑤對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

死過一次,她不會再懦弱的想去死了,天越是容不下她,她更要頑強的活著。

在暴風雨中走了很長一段路,找了一家普通酒店住下。

回到酒店的房間,洗漱過後,她就卷著身體窩在床上,看著窗戶外麵的暴雨天。

像被世界遺棄的孤兒。

一個人無情無愛孤獨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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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幾天,季淺瑤一直沒有見到喬越的委托律師。

她也不想去在乎。

現在的她,一心隻想在事業上闖出點成績。

沒有了誰,她一樣可以過得下去。

酒店的房退了,換了一間小公寓。

她不想去打擾喬清純,更加不能回家,養活自己是她現在迫在眉睫的事情。

永恒集團。

設計部會議室裏。

季淺瑤資料整理完,最新款戒指的模板也設計出來,拿著資料遞到曾菲兒麵前,“菲兒,模板出來了,你看看效果如何?”

曾菲兒是國內知名珠寶設計師,跟季淺瑤同齡,卻有已經獲獎無數,能力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