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秒鍾的反應,安之皓立刻關掉手機,猛的從沙發上翻起來,站在曾菲兒麵前,邊把手機放入褲袋,邊說:“當然你重要,這根本沒有可比性。”
曾菲兒指著門,“我要睡午覺了,既然覺得我重要,請你離開吧,我要休息。”
“……”
“怎麼了,你還有話要說嗎?”曾菲兒退後兩步,坐到床沿邊上,“有事快說。”
安之皓緩緩走向她,往她身邊坐下,雙手插袋,慢條斯理的往後倒,直接躺倒在她的床上。
曾菲兒歪頭看向他。
這個男人是怎麼了?
怎麼可以把這裏當成他的房間呢,那樣的慵懶自在?
“我們談談。”
“談什麼?”曾菲兒挪了挪,盤腿坐在床上,很是認真的看著他。
她都做好心理準備,還在想他到底談什麼?
結果這個男人淺笑著,露出淡淡迷人的弧度,眉目間盡是輕鬆,一句:“我們談談情,說說愛。”把曾菲兒震蒙。
蒙了好片刻,曾菲兒蹙眉,諾諾的開口,“你在開玩笑嗎?”
“從來沒有過這麼正經。”安之皓雙手壓在頭腦勺後麵,躺得舒適,迷離的眼神讓人沉醉。
曾菲兒瞄了一眼門口,莫名其妙的想看房門有沒有關上。
她心髒微微顫抖,雖然假裝鎮定,但還是有些緊張。
“你想如何談情說愛?”曾菲兒配合他,笑著問。
“菲兒,我們結婚吧!”
“啊?”
“跟我結婚。”
“為……為什麼?”
安之皓緩緩看向天花板,苦澀的笑出一聲,心裏很是感慨,“跟我結婚還能為什麼?”
“因為小白嗎?”
“不是。”
“那為什麼會想著結婚?”
安之皓緩緩轉身,單手撐著側腦門,一邊手伸過去吧曾菲兒拉下來,曾菲兒躺倒在床上,剛想起床,被他的大手穩穩壓住。
無奈之下,曾菲兒隻好側身躺著,與安之皓保持同一個姿勢。
兩人側臥相對著,氣流變得緩和曖昧,氣憤變得美好溫暖。
眼神對視之間,波光流轉間,充滿了深情。
安之皓呢喃細語說:“你知道嗎?當年你甩我的那天,我剛從永恒親自定製了一款情侶鑽戒,那天我準備好了鮮花,準備好了燭光晚餐,準備了很多很多浪漫和驚喜,我回家想要帶你去那個我精心準備的地方,我想要跟你求婚……”
說著,安之皓不由得苦澀冷笑,然而曾菲兒已經淚水汪汪,無比內疚。
“嗬,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拖著行李箱,把你的東西全部帶走,跟我說我是多麼的差勁,你從來沒有愛過我,要跟我分手……”
曾菲兒輕輕咬著下唇,欲哭的凝望著麵前的男人。
他此刻說的那麼輕鬆,可想當年他是多麼的期待,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當天一定受到很大的打擊了。
“我把定製的鑽戒狠狠的丟到大海裏,我絕對要忘記你……”
曾菲兒緊張的伸手摸上他剛毅的臉頰,溫柔而不舍,即便相隔這麼多年,這個男人說起來的時候,臉上的悲傷依然如故,還是那麼的清晰。
安之皓微微一怔,感受她掌心的溫柔,緩緩伸手摸上她的手背,摸著她的手輕輕的在臉頰上磨蹭,閉上眼睛感受著,露出淡淡的淺笑,“可惜,我用了三年,也沒有辦法把你忘記,別人都說初戀是最難忘的,我絕對相信……”
“對不起,之皓。”曾菲兒發自內心的感覺到內疚,錯過了這些年已經很難過了,這差點錯過一輩子。
安之皓沒有睜開眼,聽到她溫柔的道歉,隻是露出淺淺微笑,溫聲細語的從內心深處發出聲音,“不用說對不起,想我原諒你就嫁給我。”
淚水悄然而來,滑落在曾菲兒的臉頰上,她感動得留著淚卻不由得笑了笑,這種難以形容的心情讓她不知所措。
曾菲兒知道他為什麼這樣求婚。
沒有戒指,沒有鮮花,沒有浪漫和驚喜,隻有平靜的兩人“談談”。
曾菲兒理解他的心情,他不敢準備,不敢有希望,更加不敢期待,因為他怕再傷一次,再痛一次。
他說的隻是“談談”如果談不攏,那他沒有抱著太大的期望,就不會有多大失望。
曾菲兒也不在乎他形式上的求婚,隻想遵循自己的內心。
“如果我不答應呢?”曾菲兒故意反問。
安之皓沉默了。
而握住她手背的手也慢慢鬆開。
曾菲兒開始有些擔心,擔心他的情緒,擔心他的心情。
然而,她隻是調皮的故意反問而已,並沒有拒絕呢。
安之皓深呼吸一口氣,坐起來,雙手捂住臉頰,彎腰壓在膝蓋上,歎息一聲。
曾菲兒開始覺得不安了,連忙跟著坐起來。
沉默片刻,安之皓突然站起來,一聲不吭的走向門口。
曾菲兒慌張不已,立刻站起來衝過去,從安之皓的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腰。
男人的腳步挺了下來,背脊僵直。
曾菲兒用力抱住他的腰腹,身體貼著他寬厚結實的背,臉蛋緊緊黏在他背部上,隔著的衣物也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她緊張,她害怕這個男人一聲不吭的走了。
“為什麼不回答就走了?”
安之皓沙啞磁性的聲音緩緩傳來,“回答什麼?”
“如果我不答應,你會怎樣?”
安之皓苦澀一笑,顯得十分輕鬆似的,“還能怎樣?這次談不好,下次再談吧,來日方長。”
曾菲兒心底隱隱作痛,一句來日方長,讓她的內疚感不斷延伸。
人生有多少時間可以像他們這樣耗掉呢?
不知道該說什麼,曾菲兒突然冒出一句,“你就這樣走了?”
安之皓低頭,緩緩拉著她的手,把她鎖住他腰腹的手掌拉開,轉身之際,慢條斯理的反問,“需要我留下來陪睡嗎?”
半認真半調戲的語氣讓曾菲兒臉紅心跳的,她羞澀的壓低頭,垂下眼眸,呢喃道:“我剛剛洗完澡,不想再出汗了,而且我很累,沒有精力呢。”
安之皓蹙眉,故意說:“你以為我陪睡是想上你嗎?我隻是單純的陪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