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水壓了壓,放下筷子,笑盈盈的說:“別別別,你是正牌啊,別誤會。這年頭,結婚不結婚的,有個屁用,主要是得兩情相悅啊。我是契約老婆,你才是正牌女友。”
唐又欣的眼珠子泡在淚水裏,眼睛一眨,眼淚順勢往下落。
“不,不要這麼說,我不會當小三的,我不是什麼正牌女友,我們是清清白白的。你,你誤會我了。”
“而且,你是孕婦,你們肯定不是契約夫妻。”
她抱著腦袋,捂住耳朵,垂下頭,眼淚吧嗒吧嗒落在桌子上,“我究竟忘記了什麼?怎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高!
顏一晴在心裏為她豎起大拇指,一個失憶,什麼都不記得,做過的惡事也當沒發生過,可真會啊。
失去記憶,歸來,又是幹淨善良一朵小百花呢。
“你想不起來,我告訴你啊。”頂著薄以澤愈發冰冷刺骨的眼神,顏一晴還是笑得十分燦爛,“那點事,我全部都知道。”
等唐又欣抬起頭,顏一晴笑說:“你有心髒病,懷孕對你身體不好,我是替你生孩子的。是啊,你別對我太敵意,我算是……傭人吧。”
“顏一晴,作為……傭人的你,話很多很密,知道嗎?”薄以澤突然開口,把“傭人”二字,咬得很重很是狠絕。
接著,他冷冷的睨著顏一晴,“另外,作為傭人,誰準你上桌吃飯?”
“薄先生,你說的很有道理,”顏一晴點點頭,站起來:“請問,我是得為你們布菜嗎?”
“不應該嗎?”薄以澤反問,“不然,喊你出來,做什麼?”
廚房為午餐準備了好多吃的,擺滿整個桌子。桌子是固定不能轉動的,有的位置自然是勾不到的,便需要有人布菜伺候著。
顏一晴莞爾,“是,那我馬上為兩位服務。”
她朝管家伸出手,昂了昂下巴,示意管家把布菜的長筷交給她。
管家為難的看看顏一晴,又看看薄以澤,把筷子捏得緊緊的,不肯也不敢撒手。
“給她!”薄以澤惱火,沉聲命令。
顏一晴無所謂的伸出手,“給我啊。”
管家覺得,自己像是夾心餅幹的那一層心,兩位主人世紀性吵架,遭殃的是他啊。
管家把頭埋得很低,把筷子交給顏一晴。
“以澤,不好吧,”這時,唐又欣說,“這位……小姐,畢竟懷孕了,還是坐下來好好吃飯吧。”
她儼然有一股女主人的架勢。
薄以澤直視著顏一晴,諷刺一笑:“能懷孕的女人,不止她一個。”
顏一晴手上動作停頓,笑容也跟著僵硬,定在臉上。
薄以澤這句話,就像是寒冬裏一陣凜冽的大風,猛烈的席卷而來,衝入她漏風的心口。
她的心很冷很冷,乃至從心口輸送到全身各處的血液,也冷卻下來。
顏一晴真想問問薄以澤,既然,她如此不值錢,如此普通。
當初,他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算計她,選中她,破壞她原本還算是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