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他趁著醉酒,衝動而含糊的表達了心頭那份不一樣的感情,原本心裏是有點退卻的。
沒想到,幾個小時不到的下午,天降一針強心劑——
顏一晴居然是姑姑的女兒,雲家的小小姐。
他憑本事在雲家一眾繼承人中,脫穎而出,本該就是要娶雲家的外孫女的。
雲頌迎著風,意氣風發的笑出聲,狹長的眼睛因為真切的笑容,更添魅色。
他沒有像以往一樣去掩蓋,整個人此刻的神色,完全可以用妖孽來形容。
“姑姑,”雲頌定定的望著墓碑上的照片,言語之間流露出自信篤定,“我會好好對小一的,會把她從傷害他的人身邊,帶走。”
說完保證,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風吹動著墓碑旁的鬆樹,發出微渺的聲音,如同來自未知遠方的回應。
雲頌沒在墓園多待,他知道,薄以澤的人跟著他。
薄以澤這人,他不得不防。
關於顏一晴的身世,雲頌當然沒打算立刻告訴顏一晴,甚至……連雲城那邊的老爺子,他都沒打算告訴。
這件事……現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最佳時機。
至於什麼時候說,雲頌沒想好。
總之,需要顏一晴跟京城這邊徹底決裂,隻有跟京城沒關係,她才會心甘情願去雲城。
顏一晴從小成長在京城,是這皇城根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這裏是她的根。
樹挪死,人挪未必能成活,顏一晴該如何主動挪窩呢?
這是個必須深入算計的問題。
雲頌眯起雙眼,暗暗的咬了咬牙,若有所思。
為了掩人耳目,他故意在墓園逗留了一會兒,才繼續前往其他地點,假裝繼續找人。
雲頌把戲演得逼真,總之,他是不可能讓薄以澤查出顏一晴身世的。
薄以澤的人一直默默跟著雲頌,不過,的確沒查出雲頌在找什麼人。
酈園。
一樓的房間裏,顏一晴接連不斷的打噴嚏。
是誰在背後念叨她嗎?
顏一晴用食指頂住鼻尖,反複蹭兩下,繼續翻著手裏的書。
很快,下午的時間一閃而過,夜幕降臨,到晚上飯點,又該去見薄以澤跟唐又欣了。
顏一晴發著呆,靜靜凝視著外頭,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排斥,在厭惡。
她失神的坐等著,被驅使被羞辱,結果……並沒有。
傭人敲響她的門,送來晚餐:“太太,您吃完喊我,我來收拾。”
顏一晴驚奇:“我不用出去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管家差我來給您送晚餐。”
“哦,好的,謝謝。”
半個小時前,顏一晴看到薄以澤的車開進來,薄以澤肯定是回來了,他居然放過羞辱她的機會?
顏一晴不是受虐狂,放過更好,她可以清淨的吃一頓飯,好好睡一個安心的覺。
吃完飯,顏一晴想了想,起身自己把餐盤送出去。
一下午都呆在這狹窄的小屋子裏,顏一晴悶得很,她暫時出不去,但,出下這個房間,還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