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人離開,顏一晴做好一個決定,她要繼續去二樓打印離婚協議書,離婚……刻不容緩。
直到薄以澤同意簽字為止,她可以打印無數份的協議書。
淩晨五點半,但是,她沒想到的是,一開門,麵前伸出一條長腿。
顏一晴一愣,低頭往旁邊看,居然是薄以澤。一看就是喝多了,身上還有一股的酒味。
他怎麼會在這裏?他昨晚不該是跟唐又欣翻雲覆雨嗎?看這個樣子,他沒有?該不會是一整晚都在她的門口吧?
是了,薄以澤衣服還是昨天那套,頭發也有點亂,這哪裏是滾過床單的樣子?
顏一晴怔住,心頭蔓延著密密麻麻的酸澀和苦楚。
她突然不忍去看薄以澤的樣子。
她不能總被他影響。
顏一晴挪動僵硬的雙腿往外走,她的腳步越來越快,心跳跟著變快,走到半路,她一手按住一旁的牆壁,一手捂住胸口,閉上眼吐息。
一雙修長的手臂從身後抱住她。
顏一晴後背陡然拔直,眼睛瞪大,愣神的看向前麵。
“我跟別人睡,你就一點不在意嗎?”酒水泡過後的嘶啞聲音緩慢響起。
“為什麼突然變了?你是我親自選的人,你是什麼品行我知道,怎麼會出軌呢?你不要瞞著我,不要瞞……晴晴,跟我說實話。”
“我不想傷害你,傷害你的同時,我也疼,跟我說實話。”薄以澤聲音喑啞,“晴晴,你乖一點。”
顏一晴不用往旁邊看就知道,這人喝醉沒清醒,一張嘴都是酒氣。
也是,他如果清醒,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你選的人……”顏一晴低聲囁嚅,“你都這麼說了,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你騙過我的,你隱瞞算計我的事情,你不是一清二楚嗎?”
一行清淚從顏一晴眼角滑落。
簡單說過這麼一句話,顏一晴仰起頭,把眼淚往回逼。然後,低頭一根根掰開薄以澤的手指。
誰知道,她非但沒掰開薄以澤的手,反倒一陣天旋地轉,被他壓在牆壁上。
“你說什麼?”
顏一晴對上薄以澤縮緊的瞳仁。
“你,你你……”顏一晴愣了,傻眼了,“你不是喝醉了嗎?”
薄以澤頭還是痛的,隻是顏一晴這句話的威懾性太強,生生把他從昏沉的狀態中拽拉出來。
他腦子裏一片混沌,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在做夢。
喉結一滾,薄以澤緊攥住顏一晴的手腕問,她話裏話外透露出的消息令他震驚,但他不敢直接問,隻能含糊的問詢:“你說什麼?你……知道什麼?”
事到如今,隻差一層窗戶紙便能戳破一切。
顏一晴凝視著薄以澤緊鎖的瞳仁,沒有正麵回答,她苦澀一笑,反問道:“你還猜不到嗎?”
嗡——
薄以澤腦海裏緊繃的那根線,直接斷了,他最後殘存的僥幸,也蕩然無存。半晌,他沒說出一個字。
兩個人這麼僵持著保持安靜時,薄以澤突然想起一直被忽略的那個人——殷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