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天開始,薄以澤便沒再回酈園。
顏一晴騙不了自己,她很輕鬆,卻也想念那個不該想念的人。
薄以澤離開後一周,顏一晴聯係南霜,詢問她流產的事情。
南霜那邊的聲音幹澀無比,好久好久,才說:“一晴,不流了。”
顏一晴不禁愣住,緊接著,聽到那邊說:“江餘現那些傷害都是假的,是胃癌中期,所以想把我逼走。我恨他的自作主張,卻沒辦法放棄他,我要跟寶寶陪著他,努力掙一個未來。”
顏一晴久久沒回過神,原來,病情是江餘現的隱情,不知過去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說:“會的,一定會的,愛很強大,會創造奇跡。”
南霜在那邊發出一道很低很低的笑,笑容帶苦。
但是,到底是一個笑的,笑容代表著朝氣和未來。
之後一周,顏一晴都是懨懨的,她突然明白那句話,誰也不可能預料意外和明天究竟哪一者會先到來。
她開始想,究竟是固執的沉浸在過去比較好,還是放棄那抹執念,轉身原諒求一個未來比較好。
顏一晴做不出決定,心裏的天平卻有了偏頗,她似乎更傾向於……原諒。
然而,孕期到了七月,馬上要跟薄以澤重新見麵的前一天,意外來了。
她從家裏的花房出來,雲頌的車開到門外,他在門口告訴她:“顏老夫人去世了,一個月前,被唐又欣刺激而死,薄以澤這一個月來不見你,全是因為他愧對於你。如果不是他放過唐又欣,老太太怎麼會去世?”
說出這些話時,雲頌眼神略有閃躲,隻要一眼,顏一晴說不準就能發現,雲頌在撒謊。
可惜顏一晴沒發現。
顏一晴怔怔的一動不動,她反應不過來,一個勁兒的搖頭,“不可能,你在胡說什麼?不可能!奶奶怎麼會出事,真要出事,為什麼我聽不到一點風聲!”
雲頌說:“所有與老太太相關的消息,都被薄以澤封鎖,而我,也聯係不上你。你又沒有出這棟別墅,怎麼會知道?”
“小一,你的媽媽就是我的姑姑,你是雲家的孩子,跟我走吧,離開這個傷心地。”
然而,雲頌沒等到顏一晴的答複。
顏一晴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心髒猛地一陣收縮,有些缺氧。她顫抖的拿出手機,來不及開鎖,手腕一軟,手機從她手中滑落,她接連向後倒退好幾步,重重的暈倒在地。
此時,遠在大洋彼岸的機場,薄以澤順利登機。
他帶著顏老夫人一年後便能清醒的好消息回國。
連續一月的忙碌,薄以澤閉上眼靠在飛機靠背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腦海裏閃過一句話——老天到底是庇護他跟晴晴的。他跟她,還有未來可以期待。
抱著希望,十個小時後飛機降落,薄以澤重新踏足祖國的土地。
他按壓鼻梁,開機。
開機的那一刹那,手機瘋狂的響,正給薄以澤打電話的人是江餘現,薄以澤皺眉接通,“怎麼了?”
那邊是長久的寂靜。
薄以澤的心咯噔一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