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堯推門開門,走到曲臨江身邊行了一禮,稟報道:“公子,經過這幾日的探查,已經大略摸清了季劍山莊的日常行跡。”
“很好。”曲臨江道。
奔堯又繼續說道:“還有,您上次讓查的那個女子,剛剛已經查到了。”
曲臨江見奔堯的話中似有它意,平靜悠然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淡淡道:“哦?她的身份有何特殊之處?”
“公子英明,她的身份確實特殊,”見曲臨江猜出來了,奔堯有些激動,破天荒的給曲臨江解說起了查找季長清的過程:“您那天說讓我們查這個女子,還說她必定是個閑不住的,總要出來透透氣。可是,後來的幾天裏,這女子竟似憑空消失一般,再沒出來過。直到今天,終於被我們發現她的蹤跡。”
曲臨江不動聲色,也不打斷他的故弄玄虛,隻用淡淡的目光將他看著,悠然的等著他說出最後的真相。奔堯察覺到自己廢話有點多,不敢再囉嗦,輕咳一聲,直奔主題道:“她就是季延唯一的女兒,季長清。”
“哦?”曲臨江微微一怔,接著竟輕笑起來,淡淡道:“竟是如此巧合?”
奔堯也笑:“就是如此巧合。”
曲臨江微微低頭,似在思索什麼。再抬頭時,眼中已有決斷,聲音淡靜的說:“我們接下來的行事,也許能更方便些。”
奔堯道:“公子的意思是?”
曲臨江並不答他的話,依舊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淡淡道:“我們也去街上走走吧。”
春滿樓位於冀州城中的主街上,地段開闊,客流量自然不成問題。東邊的五層樓上位置還有,但西側的這一片花林已是座無虛席。院中一色的桃花果然如季夫人說的那般,開的絢麗非常,桃花樹下賓客喝酒談天,猜謎劃拳,好不閑適。
季長清來的不早,按理說是訂不到這片花林的席位的,但季夫人有意讓她出來散心,自然提前派人定了位置,所以季長清一來,遞上季夫人之前給她的小票,很快就被春滿樓的小廝領著,來到一片開闊的桃花樹下。那裏已經安排好了席位,似乎專等著季長清到來。
明麵上,季長清的身邊除了一個侍女萍兒之外,並無他人,但暗地裏卻有季府護衛守著。兩人今天仍是男裝打扮,低調的坐在桃花樹下。酒菜很快端上來,萍兒沾了季長清的光,坐在她對麵。為防有人關注這裏,季長清雖不想喝酒,但還是學著那些男人的模樣,點了一壺酒,又點了一壺碧螺春。
不遠處有座微微高於周圍的亭子,是春滿樓在這片花林的櫃點。因花林不時有客離開,很快又會有人想要預定,所以便在那邊排起長隊。人多排隊,自然免不了磕磕絆絆,中間很可能會發生一些摩擦。
季長清剛喝了一口茶水,那邊便有人大聲嚷嚷起來,雖然隔得較遠,但隨著他們的聲音漸大,季長清也能聽清了。她眯眼去看,隻見一個藍衣侍衛筆挺站在春滿樓辦事台前,義正言辭道:“這個位子明明是我們定好的,憑什麼要讓給你們,難道你們冀州人就是這樣對待外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