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臨陣脫逃總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光彩事。何況被人如此直白的舊事重提。李光宇被戳到痛處,臉色頓時就是一黑,有些氣急敗壞的大聲嚷道:“他救你?他救你也是別有所圖,說不定,他和那天的劫匪是一夥兒的,”李光宇以己度人的舉一反三,竟越想越覺得十分有禮,語氣也莫名的緩和了些,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他勾著唇,怪異的一笑,順便撇了一眼立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季帆。繼續好整以暇的說著讓季長清心驚肉跳的話:“姑父已經派人暗中見識江臨,一旦他有任何對季劍山莊不利的行動,立刻格殺。”
季長清心頭突的一跳。大聲喊道:“你胡說!”她的臉色漸漸發白,她料到了父親對江臨的防備,卻不曾料到父親竟然對他如此無情。立刻格殺!如果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父親怎麼能如此草率?何況,江臨曾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我胡說?”李光宇嗤笑一聲,冷冷道:“你那樣信任他,甚至將他請到家中,全心以待。他卻從不把真實身份告訴你,如此遮掩鬼祟,何曾對你有半點真心?”
這兩兄妹的吵架越演愈烈,季帆還沒有完成季長清分給他的任物,也沒有聽到季長清讓他離開的話,隻好抱著手臂,麵色平靜的立在一邊。
萍兒卻急的額頭冒汗,生怕季長清和李光宇之間發生點什麼不可控製的意外,她不敢管李光宇,想拉季長清走,但眼前的情勢似乎也不可能,隻好幹著急。
“你住口!”季長清不想再聽李光宇說話,她忍不住捂住耳朵,口中喃喃道:“不要再說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但她悲哀的發現,雖然李光宇的話她一個字也不願意相信,但不得不否認,他說的卻全是真的。自從江臨到來之後,處處透著神秘,便是連身份,也都是完美的無懈可擊,讓人想查都查不到。然而,沒有漏洞,便是最大的漏洞,這恰恰也說明,江臨此人,確有問題。
李光宇見季長清被自己打擊,目光一閃,幾步來到季長清麵前,用一種親切溫和的語氣低聲說:“表妹,你和他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隻要你不再想著他,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我們還和從前一樣,好不好?”
季長清無意識的搖著頭,似是站立不穩,身體微微晃動,口中卻喃喃道:“不好,不好。”
萍兒見季長清如此模樣,心中十分擔憂,不禁伸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李光宇見季長清如此冥頑不靈,眼睛一眯,剛才被壓下去的怒氣這會兒又湧了上來,惱怒道:“表妹,我看你是被那個江臨迷得昏了頭吧,他除了長得好看一點兒,其他究竟有什麼好的?也值得你這樣惦記。”他越說越氣,口無遮攔道:“你這樣惦記人家,我看那姓江的可是沒有正眼看過你一眼,你這樣倒貼,有什麼意?”
“啪”的一聲脆響,李光宇的話還未說完,便覺左臉被人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緊接著臉頰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木漲漲的腫了起來,腦袋一陣嗡嗡作響。
李光宇抬起左手,緩緩捂住自己的臉,不得之心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站在季長清麵前的季帆。
萍兒目瞪口呆,微微的張著嘴巴,愣在一邊。
季長清也被驚住了,她怎麼也沒料到,季帆竟然敢掌摑李光宇?
“季帆!!”李光宇大怒,嘶吼道:“你竟然敢打我?找死,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季府的一個家奴,也敢欺負到我頭上?誰給你的膽子?”
季帆神色冷靜,目光毫無波動,嚴肅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淡淡道:“表少爺也說了,我是季府的家奴,既然是季府的下人,我就有義務保護自己的少主人不被傷害,”他在李光宇震驚又憤怒的目光下,淩然不懼,一字一頓的說:“您剛才的話,已經傷害到小姐,所以,我不得不對您出手,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