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大響,季長清還沒從曲臨江站在自己身前,替自己出頭的驚訝中回過神來。便見李光宇已經仰倒在了樓梯之上。
一時間,周圍靜悄悄一片,沒有人說話,似乎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麵驚住了。
“少爺!”李光宇身後跟著的小廝驚呼一聲,眼見著自己主子跌倒,自己卻因為走在後麵離得較遠,所以沒來得及扶住,而李光宇還摟著個女人在懷裏,小廝也不太敢靠的太近。這會兒見李光宇後腦磕在樓梯上,小廝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跑下來扶起地上的李光宇。
被人從地上扶起,李光宇感覺的自己的腦袋暈頭轉向,他閉著眼睛緩和了好一會兒,那種眩暈的感覺才漸漸消失。隨即而來的,便是後腦勺越發清晰的疼痛感,即便喝了很多酒都沒能阻止他感覺到疼痛。他幾乎以為自己的後腦都磕破了,下意識的用手一摸後腦勺,沒有血,卻明顯的感覺到一個老大的包突兀的出現在腦袋上。
“混蛋!”李光宇暴跳如雷,轉頭向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掃射,憤怒的大聲喊道:“誰他媽的偷襲本公子,給我站出來。”喊了半天無人應答,他轉頭一把揪住隨從的衣領,怒道:“剛才是誰偷襲的本少爺,你看清了嗎?”
隨從被他提著衣領,麵露難色,剛才他的注意力都被李光宇和曲臨江吸引過去了,哪裏會注意到旁邊的人啊。何況,他平日裏跟在李光宇身後狐假虎威,欺負一下別人這種事做起來順手,若真要讓他拿出真本事來,他還真得認慫。再說,既然是偷襲,人家必然有不被人輕易發現的本事,哪裏是他這個無名小卒發現得了的?
李光宇一見他的樣子就知道問他也是白問,但心中又咽不下這口氣,又怒聲問道:“那你可看清了偷襲我的是什麼暗器?”他恍惚中,直覺是一個白白的東西淩空飛來,速度奇快,他連躲閃都來不及。因為他剛一看到,這個東西就直直的打在了他的嘴巴上。
隨從的目光一下落在了李光宇的嘴上,他的嘴巴此刻又紅又腫,兩片嘴唇厚厚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形象的豬大腸。若不是此刻李光宇一臉的嚴肅憤怒,隨從幾乎要忍不住笑出聲來。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便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是不敢笑的。否則,李光宇盛怒之下,殺了他這個無名的奴才也沒人給他喊冤。
不過,李光宇所問的暗器,隨從還真的看清了,說起來,其實那也並不算什麼暗器,便吱吱唔唔道:“公子,小的看清了。”
“看清了還不快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隨從不敢再猶豫,連忙道:“是,一個饅頭。”
“你說什麼?饅頭??”李光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軟綿綿的饅頭搞的如此狼狽。似乎是為了配合他的心理似得,剛剛還鴉雀無聲的圍觀者,這會兒都突然立刻哄然大笑起來。
“都不許笑,你們笑什麼?”李光宇怒目圓瞪,如同跟所有人都有仇。
隻是,看熱鬧的人卻不管他,也許這會終於從突發的變故中回過神來,也許是看到了李光宇如同豬大腸一般的嘴巴,又或許是聽到他竟然被一個饅頭砸倒在地實在可笑,反正,不論李光宇如何怒火中燒,周圍人的笑聲依舊連綿不斷的傳入到他的耳中。
三樓的一處不起眼的欄杆拐角出,斜斜的坐著一個身穿雲墨黑金蘇綢緞秀的年輕男子,他一隻手閑散的拿著一個蘋果,不緊不慢的啃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下方的樓梯口。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的眉宇間似乎帶了點不耐煩。發泄似的一口咬下一半蘋果,一邊含糊的說道:“這個人還真是討厭,磨磨唧唧的,沒完沒了。曲臨江這個悶騷鬼,還真是有這份閑情,要是我,直接一腳踢到樓下了事,還在這裏跟他墨跡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