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清被動的被文右調戲了一把,白皙的臉上瞬間變紅。
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再麵對曲臨江,便有些結巴的說道:“江大哥,我,那邊有賣棉花糖的,我去買一些給你吃吧。”
曲臨江口中的“我不吃”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季長清已經一溜煙跑出了老遠。
“小姐,等等我。”萍兒方才便一直密切關注這邊的動靜,見到齊佑來的時候心中一緊,不過,好在沒出什麼事,她便放了些心,誰知她剛拿起一塊新端上來的點心,季長清便跑了。萍兒無奈,隻好又將點心放回盤中,追隨著季長清而去。
季長清主仆兩個一前一後的跑了,留下奔堯和曲臨江麵麵相覷。
奔堯默默的看了曲臨江一會兒,忽然鼓起勇氣說道:“公子,您對季小姐”他的話說的有些吞吐,麵色看起來十分為難。
曲臨江淡定的捏起一塊青梅糕放到口中,淡淡道:“你想說什麼,便直接說罷。”
“公子恕罪,”奔堯先告了罪,接著說道:“陛下已經為您和公主賜婚,雖然,雖然公主尊重您的意見暫不成婚,但是,您畢竟是有婚約的人,而且,對方還是公主殿下。”奔堯話音一落,曲臨江的臉色忽然變了變,手中拿起的另一塊桂花糕,又重新放回盤中。
奔堯並沒有回避曲臨江的視線,反而大膽直視。過了好一會兒,曲臨江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知道。”他隻說了這三個字,便不肯再說。
“公子,”奔堯有些急了,繼續說道:“屬下知道您,您對公主無意,可是,陛下聖旨已下,您也沒有堅決反對,此事,此事便不得更改,您如今對季小姐”奔堯沒有再說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十分明顯。
曲臨江突然站起身來,離開桌前,負手而立看向人群熙攘的街道。質地上好的素白雲紋錦袍在微風的輕撫下,浮光藹藹如皓月,風姿獨立若朗星。他的視線隔著來來往往的人,落在遠處的季長清身上,此刻,季長清並沒有買理她不遠的棉花糖,而是蹲在一個站在路中間哭泣的小孩子身邊。她用手溫柔的抹著孩子臉上的眼淚,似乎正在低頭安慰著什麼。
曲臨江的聲音很輕,聽起來有些飄渺,又有些落寂:“我知道她喜歡我,也知道我和她之間是不可能的。何況,”說道這裏,他忽然頓了頓,又低低道:“我這樣的人,無論是公主還是長清,都是配不上她們的。這一點,我有分寸,你放心。”
那您,喜歡季小姐嗎?奔堯也隨著曲臨江站起身來,他的唇微微翕動了一下,卻始終沒有問出這句話來。他知道,即便問了,曲臨江也未必會回答。即便回答了,又有什麼用呢?無論曲臨江喜不喜歡季長清,他們之間,都注定了沒有可能。
“奔堯。”曲臨江淡淡叫道,他臨風而立,並未回頭。
“公子。”奔堯走了幾步,站在曲臨江身後。
曲臨江依舊沒有回頭,緩緩說道:“結了賬,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奔堯頓了下,說道:“可是,這頓飯不是說季小姐請您嗎?如果我們現在結了賬,一會兒季小姐回來,會不會不高興?”
曲臨江轉頭輕輕掃了他一眼,淡漠道:“不會。”見奔堯仍是愣愣的,曲臨江又補充了一句道:“我們過去,她自然便不會回來了。你去結賬吧。”
奔堯忽然一醒,的確如此,既然不回來了,爭論誰結的賬又有何意義?奔堯應下後,便去找小山結了賬。
季長清遠遠的看到曲臨江朝她這邊走過來,她心中有些忍不住的小開心,隔著一段距離,對曲臨江揮了揮手。然後,轉頭對麵前抽抽搭搭的小男孩兒柔聲說道:“好了,小家夥,你不要哭了,你現在站在路中間很不安全,跟姐姐到那邊去賣棉花糖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