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清一下清醒過來。她忽然睜大眼睛,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是她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表哥,她以前,十分信任這個人,他雖然頑劣,不成氣候,但心地並不惡毒。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變了,開始變得狂暴,開始變得一點也不講理,變得越發衝動魯莽,動輒要打要殺了?
如果不是李光宇自己提起,季長清幾乎都快要忘記了,忘記了李光宇曾經對曲臨江做過的事,忘了他曾經要置曲臨江於死地。的確,曲臨江是打傷了他,但那卻是因為他出言不遜動手傷人在先。而且,如果曲臨江吃了那天李光宇派人下了毒的午飯,如今是不是已經死於非命了?
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從李光宇受傷,到街頭亂鬥和刺史大人的爭鋒相對,再到曲臨江離開季府,季長清一直沉浸在接連的變故中。以至於,她忽略了一個事實,一個曾經真是存在過的事實,那便是李光宇曾經派人給曲臨江下毒。她竟然忘了,這個人,眼前這個她從小到大的表哥,其實是一個心狠手辣,想要置別人於似地的人。
季長清目光平靜的看著李光宇,心中卻越發鎮定下來,不再是方才的搖擺不定,不再對李光宇報以同情。若是她現在同情李光宇,那曲臨江又做錯了什麼,無緣無故招來殺身之禍,誰又來同情誼他呢?
她用盡全力的,一根一根掰開李光宇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他的手很硬,手指抓的很用力。季長清瑩白如玉的皓白手腕上,被他抓過的地方全部留下了可怕的紅痕,令人看之觸目驚心。隻是,此刻的季長清卻毫不在意,心頭的冰涼,已經讓她忽略了手腕上的疼痛。
李光宇的手指終於被緩緩掰開。
季長清後退一步,聲音沉靜的說:“好了,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表哥,你累了,好好養病吧。”說完,她不再有一絲停留,轉身便朝外走去。
“季長清。”身後的李光宇忽然咬牙低吼一聲。隨即,季長清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從後麵死死拽住,隨即,一股大力將猝不及防的季長清狠狠向後拉去。毫無防備之下,季長清一下子被李光宇慣到了床上,隨即,李光宇迅速的壓了上來。
一股渾濁的氣息,霎時間撲麵而來。季長清大驚失色,天旋地轉中快速的轉過自己的頭,躲開了李光宇的唇,同時雙手用力的推李光宇的身體。李光宇緊緊皺著眉頭,眼眶通紅,呼吸急促,力氣卻大的驚人。
忽然,他用力將季長清兩隻手攥到一起,額頭冷汗滴在季長清的臉上。“李光宇,你瘋了,你要做什麼?”
季長清心膽俱裂,麵對一個毫無章法的瘋子,而她的力氣又不及對方的時候,季長清感覺到了真正的恐懼。
問完這句話,季長清突然意識到什麼,離開大聲喊道:“來”隻喊了一個字,另一個字便被李光宇隨即朝她口中堵來的手,擋回了胸腔中。隨後,嘩啦一聲大響,季長清感覺肩頭一涼,她的衣服被李光宇用手粗暴的撕開了,雪白如玉的肌膚瞪時暴露在空氣中。
李光宇的眼睛通紅,喉嚨下意識的滾了一下。
季長清瞪大了眼睛,漆黑的瞳孔中充滿了恐懼的淚水,臉上滿是絕望和淒楚,可是她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受製於人,掙紮亦是無用。
江大哥,你來救救我吧。季長清的心底,一次又一次用力的呐喊著,為什麼你還不來救我,她的頭撇向一邊,眼角一連串晶瑩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被子上。
此時此刻,她是如此的可求曲臨江的出現,那個人白衣如雪,那個人冷漠如秋風,那個人溫和如細雨。可是,那個人,卻不愛她。一股不可遏製的絕望忽然湧上季長清的心頭,她的身體忽然沒有了力氣,她還在掙紮什麼,他最愛的人不愛她。他近在眼前,又遙遠的如同天邊的浮雲,若是天意如此,她還需要掙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