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清的一顆心,一直在反反複複的思念,反反複複的眷戀,酸酸澀澀的總也不肯放過她。是她的心不放過她,季長清難過的想。她緩緩伸出手,端起了麵前泡的濃的發苦的茶水,放在唇邊輕抿了了一口。霎時間,一股又澀又苦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
再好喝的茶水,泡的濃了,也終究失了它本身讓人喜歡的味道。不期然的,一個詞在腦中忽然蹦了出來,過猶不及。
季長清愣了一下,過猶不及啊,不正是像她對那個人的感情一樣嗎?如今的她,已經完全的淪陷,甚至迷失了自己卻又不自知。這個念頭一出,季長清的眼睛立即紅了起來,晶瑩的淚滴將落未落,搖搖欲墜,如同她那顆被打擊和思念折磨的心,搖搖欲墜七零八落。
然而,季長清在這邊傷春悲秋,卻不知岩後有人,正用一雙飽含深情的眼睛注視著她。
季帆將身體緊緊貼在假山後麵,剛毅的麵容上滿是悲愴,在無人的角落裏盡顯無疑。他的手緊緊的握在寶劍上,用盡了力氣,似乎要將劍柄握碎。
忽然,季帆的耳朵微微動了動,隨即臉色一邊,不再隱藏自己,而是自然的從假山後麵走出來,抬頭向著前院的屋頂揚聲喊道:“什麼人?”
這聲音中期十足,附近的人自然都能聽到。季長清自然也聽到了,猝不及防之下嚇了一跳,剛剛的傷春悲秋立馬被嚇的回到身體的角落裏藏著,季長清用手背快速抹了一下眼睛。隨即,立即轉頭朝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不禁愣了一下,疑惑問道:“帆哥哥?你怎麼在這裏?”
季長清今天睡不著,所以起的很早,天才剛剛方亮的時候她便起來了,萍兒還在睡著,她又沒什麼事,所以連萍兒都沒有驚動。原本她以為這麼早,季府除了值夜的其他人都還在睡著,不想竟然季帆竟然突然從這裏出現了。她現在所在的這個涼亭雖說離她的院子不遠,但屬於較為僻靜的角落,一般人不特意過來,是不容易注意到的。但現在季帆竟然在這裏,季長清神色驚疑,難道,她剛才來到時候,季帆便一直跟著了她嗎?
季帆聽的季長清的聲音,轉頭朝她這邊看了一眼,但卻並沒有回應她,而是繼續用犀利的眼神盯著身前的屋頂,沉聲道:“既然來了季家,閣下又何必縮頭縮腦的,何不出來一見,還是,想要等著季帆親自去請?”
季長清愣了愣,順著季帆的目光,同樣看上了屋頂的方向,那裏,有什麼人嗎?
低低的笑聲響起,伴隨著一個痞痞聲音:“季長清,你在這幹嘛呢?”
“文佑?”季長清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忽然出現的齊佑,一身環佩叮當,從高高的屋頂一躍而下,轉眼間便煙視媚行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季長清還是有些蒙,怎麼這些人一個個都起的這麼早?難道,她自己今天的早起,就是別人的常態嗎?
腦袋裏是這麼想的,實際上,季長清也的確這麼問出來了,“文佑,你怎麼起的也這麼早?”
齊佑被她問的一個愣怔,好半晌沒反應過來季長清這話的重點在哪裏?不過,看著眼前少女萌呆的表情,和撲閃明亮滿是迷惑的大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齊佑的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輕輕撓了一下。如同一片輕盈的羽毛,微微癢,悄無聲息的落在心上,然後又不聲不響的偷偷溜走。
“季,季長清。”齊佑張口,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奇怪的有點磕巴,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下意識的抬起手,快速的在季長清的腦門兒上給了她一個暴栗。佯裝鄙視的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起的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