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齊佑下達命令,洛熙連忙嚴肅應道:“是。”說完,他便招了招手,立刻有黑衣人走上前來聽從吩咐。齊佑見了,未等洛熙說什麼,目光一閃,忽然說道:“你親自去。”
洛熙一愣,有些不明白齊佑是什麼意思。之前齊佑也沒少吩咐這種任務,那時候他也都是吩咐別人去傳達命令,從未親自去過。除非是如這次一般的,半路劫走曲臨江和平江王兩方勢力都看重的那批長劍,然而,這種任務畢竟不多。平常的時候,他一般都是跟在齊佑身邊,即便不跟在他身邊,也會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準備隨叫隨到。
不過,洛熙並不笨,跟了齊佑這麼長時間,對他的脾氣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既然他現在說這樣的話,那很明顯是不想讓他跟著一同去,想到這裏,洛熙便聽話回道:“是,屬下遵命。”說完,主動帶著黑衣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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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清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現在再做什麼,出了季家的門,她才忽然想起,上次曲臨江已經從安泰客棧搬走了。可是,在沁香茗茶樓見到他的時候,她卻因為生他的氣並沒有來得及問他住在哪裏。季帆剛剛不過是偶然在街上碰到曲臨江的侍衛奔堯,所有也不知道曲臨江住在哪裏?
像現在這樣漫無目的的在街上,已經走了近一個時辰,連吃午飯的時間都已經過了,季長清腹中饑餓,卻覺得自己沒有任何胃口。沒有找到曲臨江,她心中總覺的空落落的。她其實並沒有認真打探曲臨江的下落,因為走了這些時間,她心中之前的那些存在心底的退縮,又不自覺的冒了出來。
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去找他,可是,曲臨江呢,是否也同她一樣,希望見到她呢?若是曲臨江不喜歡見到自己,那她突然造訪,豈不是惹他不高興,若是如此,他的病情會不會更加嚴重?一路上,心情都是如此左右搖擺,季長清舉棋不定,
“季長清,你去哪裏?”耳邊冷不防出現一個語調懶散的玩味聲音。季長清嚇了一跳,連忙下意識的朝旁邊挪了兩步。然後才轉頭去看,卻發現不知道是麼時候,齊佑什麼竟然走在她身邊了。
吃驚之下,季長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她身邊的季帆,見他此刻也是滿臉戒備的神色,眼中似乎還帶著盡力壓製過後的,突如其來的驚愕。季帆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也是在齊佑出生的時候才發現的。這時候季長清才突然想起,齊佑的輕功十分了得,似乎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若他誠心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一個人,試問,又多少人可以提前察覺到呢?父親,還是曲臨江?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以季帆的一身武功,都沒有絲毫感覺。
“你怎麼來了?”既然想明白了,季長清臉上的驚訝便漸漸褪去,轉而帶上了滿滿的不耐煩。她現在的心情確實不好,見到齊佑那張妖嬈的桃花臉跟是一股莫名怒氣直竄心頭,又低頭看了看他的衣著,頓時找到了發泄的地方,鄙視道:“你看看你穿的這是什麼,花蝴蝶一樣,醜死了。一個女子也沒有你穿的這麼花哨,齊佑,你是不是有龍陽的癖好,那你不應該老是找我啊,你應該,”季長清轉了轉眼睛,明眸中忽然閃過一道狡黠的光亮,隨即,她伸手指著旁邊的季帆說道:“你應該找帆哥哥這樣的,高大挺拔,真是你的菜。”
齊佑:“。”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不過是才說了一句話而已,竟然招來如強烈又直戳人心的一通炮轟?齊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季長清,這女子此刻柳眉倒豎,俏臉生寒,隻有之前一雙幾乎噴火的眼睛,此刻漸漸平緩下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最後的那句話有些搞笑,這會兒明眸中的笑意已經顯露了一點點。
“季長清,你有病吧。”齊佑被季長清說的啞口無言了半晌,最後才木著臉悶悶吐出這句話來。同時,緩緩鬆開了自己剛剛幾乎下意識要壓下去的手掌。若是換做其他人,這樣說他,恐怕現在已經是個死屍了。
“是啊,我就是有病,你有藥嗎?”季長清的聲音已經沒有了那種控製不住的憤怒,轉而帶上了一絲淺淺的笑意。看著齊佑的眼神也十分奇怪,不時的瞄他一眼,再瞄一旁的季帆一眼。
季帆見此,下意識的黑了臉。
萍兒緊緊抿住嘴唇,似乎笑聲下一刻就會衝破喉嚨,震動在空氣裏。她們家小姐,總是有辦法把人氣個半死。
齊佑的臉色,終於緩慢的鬱悶起來。輕佻的笑容凝住,妖嬈的桃花眼中滿是無奈和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