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臨江還是被奔堯扶回了臥房中。奔堯幫曲臨江將傷口重新包紮好,又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依舊一身如雪的白衣。他的臉色雖然還是蒼白無血,但卻沒有剛剛在客廳那般嚇人了。
“公子。”奔堯站在曲臨江身邊,憂心問道:“公子,您感覺身體如何了?最近,您的身體總是不好,是不是要重新煉製凝神丸?”
“煉製凝神丸需要準備的藥材太多,何況我現在沒什麼時間。”曲臨江淡淡道:“好了,還是先跟我出去吧。”曲臨江說完,邁步朝客廳走去。季長清還在客廳等他,他不能總待在臥室中。
奔堯遲疑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麼話要說,嘴唇動了幾下,最終還是一聲不吭的跟著曲臨江出去了。算了,反正季長清早晚都是要離開的,一會兒再同曲臨江說也不晚。
季長清此刻正低著頭,麵色安靜的等在客廳中。見曲臨江出來,連忙站起身來,用一種詢問的關心的目光看著曲臨江,等到曲臨江走到她麵前,季長清還是低聲問道:“江大哥,你,還好嗎?”
曲臨江筆直站著,清貴無匹,聖潔清冷,唇角的笑容,如同一朵優雅的青蓮悄然綻放,眼中的溫潤的目光,似乎能滌盡人心中所有的陰霾和煩憂,他輕輕點頭,聲音低柔的回道:“怎麼,嚇到了?”
季長清怔住,曲臨江竟然還有心情調侃她?她仔細看著曲臨江依舊蒼白的臉色,低聲說道:“江大哥,你應該多吃些飯。”她什麼也不能說,他生病她不能問,他受傷她不能問,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她也不能問。即便她問了,他也不會說。所以,她隻能叮囑他多吃些飯,這樣,也許他的身體就會很快好起來吧。
曲臨江幽暗的目光中深邃的如同清江水岸邊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潮水將浪花衝到岸邊,最終都被翻騰的江水席卷回去。季長清看不懂他眼中翻湧的波光,隻是沉浸在曲臨江溫柔的眉眼中,他說:“如果你經常給我做些好吃的,我也許就能多吃些。”
奔堯聽到曲臨江的話,下意識的睜大了眼睛。他家公子說了什麼?這樣的話,是曲臨江說出來的嗎?但他就在旁邊,曲臨江臉上的表情十分鄭重,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成分,奔堯的嘴角不由的微微一抽。怎麼感覺著畫風不對呢?
季長清陷入同奔堯的感受一樣,她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曲臨江,盈盈水光的大眼睛中滿是驚詫,遲疑的問道:“江大哥?你,你是說,讓我給你做好吃的嗎?”
曲臨江點頭,說道:“嗯,你願意嗎?”
“願意,我當然願意。”曲臨江的再次確認令季長清驚喜不已,他一直拒絕她,拒絕她的靠近,拒絕她的各種詢問和關心。可是現在,季長清心中澎湃著驚喜,曲臨江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她不太明白,但總覺的還是先答應的好。
曲臨江聽她這樣回答,臉上露出一抹愉悅的笑意,點頭道:“好,那從明天開始,你給我做飯吧。”他話音一落,未等季長清說什麼,奔堯先控製不住的說道:“公子,不可。”說完之後,忽然發現曲臨江和季長清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冒失,連忙低頭道:“屬下知錯。”說完,退了兩步,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季長清有些不知所措,被奔堯這一打斷,剛才的那種喜悅心情漸漸消退,轉而有些擔憂和疑惑起來,她看著曲臨江的臉,猶豫著問道:“江大哥,我,我要怎麼”她要怎麼給他做飯?他現在住在客棧中,難道要她每天來客棧,借用客棧的廚房?這,這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