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是我的不是,姑母姑父不怪罪我就好了。”
季長清剛走到季夫人的屋子裏,便聽到李光宇的聲音從房中傳來。她的腳步微微一頓,李光宇今天來,難道是道歉的?這一路上,季長清都在想李光宇傷還未好便急著來季府的目的,不想剛一到季夫人的門口,便聽到李光宇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心中頓時大起鼓來,同時警鈴大作,這根本不像李光宇平日的風格。他那樣囂張跋扈的人,怎麼會主動來道歉,何況,他的傷全是因為她的緣故。第一次,是在春滿樓對季長清出言不遜,第二次是在他家中對她欲行不軌。尤其是第二次,他還險些因此喪命。如今非但沒有仇恨,竟然主動前來道歉,實在是有些不尋常。
李光宇怎麼不硬氣了?以前不是很牛,從來不肯輕易低頭的嗎?尤其是他仗著與刺史次子彭程的關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可以說是在冀州橫行無忌。不對,想到彭程,季長清突然明白過來,彭程後來已經被曲臨江間接發配道邊界軍隊中參軍去了。靠山都已經自顧不暇身不由己,李光宇還如何靠著彭程呢?
明白了這一點,季長清心中巨鼎繼續對李光宇防備著些。但她心中防備歸防備,已經來了就不能不進屋中。季長清暗自打定主意,不管等會兒李光宇說什麼花言巧語,她隻有一個反應,那便是維持穩定心境,不動如山。
一進季夫人房中,季長清一眼便看到李光宇斜斜的半躺在季夫人的臥榻上。季夫人和季延坐在旁邊的主位上,兩人正微笑著看著李光宇。
季延客氣的說道:“你這孩子,不用這樣,既然知道錯了,我們做長輩的便不會在責備你,以後你和長清還是親近的表兄妹,經常到,”季延說道這裏,忽然停住,有所感應似得,抬頭朝季長清這邊看來,與此同時,季夫人和李光宇也朝她看了過來。
季夫人笑了笑,對她和藹說道:“清兒,快過來,見見你表哥。”
季長清其實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見過李光宇了,自從李光宇的命被曲臨江的那顆藥丸就回來之後,季長清知道他沒有性命之憂了,便再也沒有去李府看過他。到是季夫人還去看過幾次,聽了季夫人的話,季長清十分不情願的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幾人身邊。
她先對自己的父母示意了一下,然後,才轉頭,目光平靜,麵無表情的看向李光宇。
李光宇見季長清朝他看來,臉上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口中一邊惗熟開心的打招呼道:“表妹,你來了。”
“表哥。”經過上次的事,季長清心中便有了心結,再麵對李光宇的時候,便覺十分別扭。,李光宇已經先同她說話,季夫人和季延都在看著,她不說話也不好,所以便象征性的敷衍一下,叫了一聲表哥。之後,季長清幹脆利落的回到季夫人旁邊,在一旁空著的椅子上坐下。
低眉斂目,安安靜靜的坐著,不再朝李光宇那邊看去,整個過程,也沒有問過他的傷如何了。
尷尬的氣息,隨著季長清的那聲簡短的表哥,開始在房中詭異的擴散開來。李光宇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季長清的氣息很冷,似乎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一時間,李光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便將目光轉向季夫人和季延兩人。
“咳咳,”季夫人沒說話,季延無奈,隻好尷尬的幹咳兩聲,然後對季長清說道:“清兒,你怎麼不同表哥多說幾句話,也不問問他的傷怎麼樣了?”
季長清這才抬頭,看了自家老爹一眼。見季延眼神飄忽,似有閃爍,便耐著性子將頭轉向李光宇,冷冷淡淡的說道:“表哥,你的傷,應該已經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