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經過兩天的跋涉,齊碧婉和劉季終於到達了冀州城中,一路走來,都沒有找到可以讓尊貴的長公主殿下下榻的客棧。索性的是,到達冀州的時間尚早,馬車在冀州城寬闊的街道上到是可以在多行一會兒。
齊碧婉慵懶的直起腰身來,對旁邊大扇的婢女問道:“信兒,現在到哪裏了?”她穿一身金銀兩線穿插織錦的反複牡丹長袍,衣料華貴大氣。加上出類拔萃的容貌,頭戴珠翠,顯得雍容華貴,尊貴非凡。
婢女聽到問話,停止搖扇,恭敬的匍匐在她腳下,回道:“回長公主殿下,現在已經到了冀州城中。”
“哦?已經到了嗎?”齊碧婉眉梢輕輕一挑,問道:“劉大人呢,怎麼還不安排下榻的地方?”
“回過長公主殿下,”婢女聽齊碧婉如此問也不慌張,早有準備的答道:“劉大人之前就來看過殿下,見殿下還在休息,所有沒有打擾,命令車隊在冀州城中緩慢前行,等待殿下醒來。”
齊碧婉麵色平靜,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頭頂的雲鬢因為休息的緣故微微有些亂了,便對婢女淡淡命令道:“幫我整理一下頭發吧。”說完,又眼波微移,落在婢女臉上,補充道:“信兒,既然我們已經出宮,以後就不必稱呼我為殿下了。”
信兒十分機靈,察言觀色的立刻回到:“是,主子。”隨即找出一麵光滑精致的銅鏡,放在車中小櫃上,跪在齊碧婉的身後,幫她整理頭發。信兒的手十分靈巧,不多時,便將齊碧婉的一頭雲鬢打理的妥妥當當整整齊齊。
收拾妥當的齊碧婉,坐在車邊的長凳上,將馬車的一側車簾撩起,頓時外麵的熱鬧喧嘩和來來往往的人群便出現在視線之中。齊碧婉心中微微一驚,暗道好一個冀州,雖然不及京城繁華,竟然也是一派興盛昌隆之景。原本她還以為虞國的大旱和水災會影響到冀州的發展,沒想到,冀州竟然絲毫不受侵擾,一派安泰平和的景象。她心中暗自點頭,冀州刺史彭越,果然是個有能力的官員。
車子一直緩慢而平穩的行駛著,齊碧婉倒也沒什麼心急的神色,這時候正是傍晚時分,晚霞映天,紅日即將下山,映透天邊大片的白雲,雲霞彩徹,與那夕陽邊的碧綠湖麵交相呼應,實在是一副難得一見的美景。這就是冀州城,曲臨江就在這城中。
齊碧婉忽然不想直接去客棧休息,她心血來潮,忽然向要提前看一看這冀州城的美景。想到這裏,便對身邊的信兒說道:“我要下車,叫他們停車。”
信兒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齊碧婉,遲疑著問道:“殿下,您,不休息嗎?”她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劉大人現在已經等在車外,想必已經找好了住的地方。”按理說,做了一路的馬車,金枝玉葉的長公主該是累了,然後立刻找地方休息才是。而且,從京城一路走來,每次到一個地方下榻的時候,齊碧婉都是直接去安排好的客棧,沒想到剛一到冀州,就不顧旅途疲勞,還想要看一看冀州城?
齊碧婉淡淡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是聽劉大人的話,還是聽我的話。”她的聲音不高不低,平平淡淡,但卻透著一股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壓。
信兒聽了齊碧婉的話,心頭一驚,連忙恭敬說道:“奴婢當然是聽長,”說到半路她又連忙改口,道:“奴婢當然是聽主子的話。”
齊碧婉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去傳話。”
“是。”信兒恭敬應下,轉身彎著腰,走到馬車門口,拉開一點車簾縫隙,低聲說道:“主子說讓停車,馬上在路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