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毒,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對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下這種下三濫的毒藥,實在是可恥。一時間,眾多官兵包括卓嚴和彭越兩人都從之前對李光宇死亡的同情,轉變成對他死亡的漠然。這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竟然不擇手段至此,實在是不值得人同情。
季延聽了曲臨江的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朝季長清看過去。季夫人臉色一白,連忙將季長清接了過來,觸手皆是一片火燙般的灼熱。季夫人臉色頓時大變,抬頭對季延低聲急道:“老爺,清兒很熱。”
季延自然看到了季長清皮膚上不正常的紅,現在更嚴重了些,原本雪白的肌膚,現在幾乎紅的滲出血來。他看了季夫人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被李耀緊緊抱住的李光宇,略一沉吟,當機立斷對季夫人說道:“你先帶著長清回去,立刻找大夫過府醫治,一定要將她治好。”不成氣候的李光宇死了,但是他卻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無辜受到牽連,給李光宇陪葬。
說完,季延又轉頭看向旁邊的刺史彭越,問道:“彭大人,小女病情緊急,可否容內人帶她先行回家醫治?”
彭越自然點頭應允,季長清現在情況危險,就算有什麼話必須要問她,也得等到她保住性命才行。“你們幾個,”彭越手一指最近的幾個士兵,沉聲道:“跟著季夫人,務必要安全的將他們送回家。”
“是。”被點到的士兵齊齊應諾。萍兒此刻終於從連番的變故中回過神來,跑到季長清身邊查看。季夫人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將季長清叫個一個士兵背著後,匆匆離開了院子。雖然她有很多話想問萍兒,但她知道,萍兒作為這裏最主要的證人,現在還不能輕易離開。
李耀的目光,因為曲臨江剛才對他問話的忽略,而越發仇恨。他將李光宇的屍體輕輕放在地上,緩緩站起身來,眼眶通紅的朝曲臨江這邊走過來,奔堯下意識的想要擋在曲臨江身前,卻被他一個眼神輕輕製止了。
然而,奔堯沒有擋過來,並不代表別人不會。彭越可是知道曲臨江是何等身份尊貴之人的,而且,此事還沒有查清楚,自然不能任由李耀胡來。哪怕他因為兒女的事,對曲臨江並不十分親近,但曲臨江尊貴的身份卻擺在那裏,由不得他不重視。
彭越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兩步,正好擋在曲臨江身前。曲臨江目光微微一動,一言不發。彭越對李耀說道:“李耀,本官在此,你要做什麼?”
李耀神色淒厲,眼眶通紅,咬著牙對彭越道:“做什麼?刺史大人,我的兒子被人殺了,你說我要做什麼?宇兒雖然犯了錯,但也罪不至死吧。”
彭越皺眉:“李耀,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查明,江公子是不是凶手也沒有定論。即便是他殺得,也有本官有朝廷來定罪,而不是你私自做什麼。怎麼,你難道要公然藐視本官,與朝廷法律對抗嗎?”
李耀雖然怒不可遏,但終究還存了一絲理智,雖然李光宇死了,但隻有他活著,才能找到凶手,為李光宇報仇,而現在,顯然不適合得罪彭越。想到這裏,他站住腳步,對彭越行了一禮,說道:“還請刺史大人秉公辦理,為我兒申冤做主,找到殺他的凶手,以命抵命。”他說這話的時候,咬著牙,目光一直死死盯著曲臨江,仿佛要將他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