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抱負,他的胸懷,夕朝一直都看在眼中,記在心上。可是現在,他卻不聽她說的話。怎麼辦?夕朝緊緊皺著眉頭,努力想著可以讓齊佑回心轉意的事。齊佑說,他需要一個可以讓他的行動有收獲的理由,怎麼會沒有收獲呢?隻要今晚他去了,就一定有收獲,因為,有季長清在。
想到這裏,夕朝一字一頓對這齊佑的背影說道:“門主,季延已經把紫薇玄鐵的秘密全部告訴了季長清,她現在已經知道了紫薇玄鐵的藏匿地點。”
“什麼?”齊佑聽了這句話,瞬間回身,動容道:“你怎麼知道的?確定嗎?”
夕朝鄭重點頭道:“我確定,季延做決定之前,和他的妻子一起去了季長清的房間找她談話,我在外麵聽到了。季延的意思是,即便這次有些冒險,但季長清也已經知道了秘密,即便他出了什麼事,季長清也已經知道秘密,所以這次才會冒險。”
齊佑臉上露出恍然神色,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總覺得這樣的決定不像是季延會輕易做的,原來已經有恃無恐了啊。沒想到,季長清已經知道了,齊佑暗自一樂,看來今晚還是很有行動的必要啊。如此來看,他的收獲是必然的了。
“好,”齊佑決定下來就不再猶豫,對夕朝道:“你先回去,小心些,不要讓任何人發現端倪,注意觀察李耀在季家的部署,不動聲色的記下來。我想,今晚曲臨江也會有所防範,我們一定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就讓他們在明,我們在暗,這樣行動起來才有意思。也更能給他們‘驚喜’。”
夕朝一見齊佑同意了,麵上一喜,恭敬道:“是,屬下告退。”她等著今晚的行動,到時候,隻要齊佑得手,她就可以不用在一直待在季家,可以重新回到他身邊做事了。
齊佑看著夕朝漸行漸遠的窈窕身影,麵無表情。一動不動的輕輕叫了一聲:“洛熙。”
“屬下在。”洛熙立即站到齊佑麵前,恭敬應道。
齊佑道:“夕朝方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洛熙道:“聽到了。”
齊佑道:“你馬上去準備吧,同時叫之前從長居坊撤走的那些人全部準備好,今晚接應。”
“是。”洛熙恭敬應了一聲,轉身利落的去辦事了。
齊碧婉從曲臨江那裏回到刺史府之後,便派人去請刺史彭越。隻是,令她意外的是,彭越並不在刺史府。聽說最近冀州一直有疑惑匪寇出沒,官府屢次派兵,皆找不到正確的地點,所有每次都撲空。但這夥匪寇卻十分猖狂,冀州城中已經有好幾家被劫掠過了。
在她回來之前的兩個時辰前,彭越剛剛聽到下人來報,說找到了匪寇的窩點,彭越急於將匪寇一網打盡,竟然親自帶了刺史府的兵,連同下府的絕大多數兵力也都一同帶走去剿匪了。齊碧婉派的人撲了個空,心情越發差了。
這個彭越,早不剿匪晚不剿匪,偏偏在她要用他的時候去剿匪,還帶走了大部分兵力,簡直混蛋。她心中著實鬱氣難消,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頓時桌上的茶杯查完等瓷器稀裏嘩啦的在桌上挑了挑。
她這一生氣,氣勢實在不小。尤其是那無意之間帶出來的天家風範和威嚴,嚇得房中伺候的一種下人全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一回來就風風火火的,現在又找彭大人?”別人不敢說話,但劉季卻敢說話。他踩著點似得出現在門口,一身深藍色雲紋穿錦線緞麵華服,邁著鎮定自若的步伐走了進來。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齊碧婉身前桌麵上那些東倒西歪的茶杯茶碗,這才對齊碧婉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齊碧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免禮,也不同他說話。劉季毫不在意,自己找了個差不多的位置,不遠不近的坐在了齊碧婉身邊。朝旁邊的丫頭輕輕遞了一個眼神,小丫頭便激靈的趕緊上來收拾被齊碧婉弄得亂七八糟的桌子。
之前並不是她們躲懶不收拾,實在是齊碧婉看起來正在氣頭上,她們不敢輕易亂動。生怕一個不留神,惹到齊碧婉的怒氣被無辜牽連。現在見到有劉季撐著,便大著膽子忙上前來收拾。
齊碧婉自己坐在椅子上皺著眉,原本她以為可以利用刺史府的兵力解決這個問題。畢竟,彭越是正經的朝廷命官,不論那些人在背地裏搞什麼鬼,隻要彭越帶兵直接衝入季家,所有人就都得乖乖停手。這樣,曲臨江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但現在彭越卻偏偏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離開了,這讓齊碧婉的打算落了空。
她煩悶了一會兒,覺得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便轉頭對旁邊的劉季吩咐道:“將我們帶的所有人集合,今天晚上,聽我的吩咐。”
劉季神色微微一斂,問道:“殿下,您要做什麼?”
齊碧婉頓了一下,對房中的下人道:“你們都下去吧。”眾人應諾,不一會兒便退了個幹淨。齊碧婉也不瞞他,直接說道:“今晚曲臨江要去季家,可能會涉及到爭奪玄鐵,我們這邊也做好準備,必要的時候去暗中幫他一把。”